哎呀，青山叔你可立了大功嘞，那母牛咋样啊？小牛生下了吗？走，俄跟着你一起瞅瞅去！说着话，就要拉着苏青山离开。

苏青山不置可否，本来也担心着黑金难产，身子是不是爽利呢，听了苏铁牛的话，转身就走，却一下被个小手拽住了裤腿。

你，是俄爷爷吧？那孩子的手虽拉着苏青山的裤脚，身子却离开他很远，脸上尽力摆出了一副希冀模样，但看向苏青山的眼睛里却全是畏惧和慌乱的。

娃，你认错人了，俄孙子在城里上学嘞，孙女也出去办事嘞。俄可不是你的爷爷。说着，苏青山就要去抓那孩子拽在自己腿上的手。

啊！那孩子见了苏青山的大手，吓得松了手，急急退后了两步，指着苏青山的手不停的抖：血！血啊！你这土匪又杀人啦！娘，救命啊！俄要回家，回家！

那女人被孩子撞得直往后倒，勉强扶着墙站直了身子。哪怕是看见苏青山这副骇人的样子，也还是狠心推开了儿子，抖抖索索坚持道：

爹，俄们没认错人。俄是家河他媳妇，俄叫张春妮，这个是狗娃，那年俄走的时候，他就揣在俄肚子里头了。这些年俄嫁到刘家河，他便宜爹一直拿他当亲生的，俄就没想回来过。这回大旱灾，家里断了水米，他爹上山找吃食，结果被野猪给刨了，现在躺炕上不能动弹，村里还要抓他去蹲黑牢子，说他挖社会主义墙角了。俄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想到回来找找，看苏家能不能有个人帮着俄管管娃他爹，哪怕管不了娃他爹，能给俄娃一口饭吃也成，俄当牛做马回报您的大恩大德啊！

说着，那女人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还使劲按了那娃的头，一个劲冲着苏青山磕起了大头来。

苏青山乍然听到自己那死鬼儿子的名字，浑身哆嗦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却皱起了眉头，几步走到那女人的面前，提了娃，拎着浑身哆嗦的孩子站了起来。

你说，他是家河的孩儿？

虎目与那小子的两眼对上，那孩子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苏青山正纳闷，就觉得自己裤脚有些湿漉漉热乎乎的。低头一看，那孩子站立的地上却是被一小摊液体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