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佛不大点,就成人大拇指的一截那么大,通体晶莹剔透,玉色莹润,她突然就记起了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儿胖乎乎的手举着脖子上的弥勒佛,软糯糯趴在她的怀里叫着,哥哥说我和它一样胖,傻乐呵
文殊媛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记忆里那个女孩子从胖乎乎的小肉团子,慢慢抽条成了一个窈窕少女,会垫着脚尖给她跳《天鹅湖》,会撒着娇叫妈咪,搂着她跳交谊舞,阳光下,练功房里飘散着一股茉莉花香,阳光的形状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她好看的天鹅颈优美地仰着,手臂长长伸向她的母亲,她旋转的身体就像是个精灵,舞动在晨光里,一片似水流年
她长得那么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极了她自己的:娘,三儿在呢,陪您睡
我的三儿啊三儿啊娘错了,娘就该看着你的,你咋就走了娘没生你气,你咋就心这么大呢,娘就你这一个闺女啊,你要和那傻小子好,娘也没硬拦着不是,就是你血呼刺啦的在战场上玩儿命,死活要陪着他,娘都理解,可你那么多年不联系爹娘,你就不想想娘这颗心让你糟害的,啥啥都不记着了。等你哥打听着你信儿了,就跟娘说你没了。你这不是生生在娘心上扎刀子啊,三儿啊
老太太捧着个玉佛,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这会儿竟没半点儿疯样儿了。
奶,奶你别哭了
云平松这心揪得都要憋死了。
他容易吗,跟着这个疯老太太来来回回地折腾。你说他爹也是,你个当儿子的就知道瞎忙,也不管管媳妇,家里老爷子身子不爽利,你说你个当儿媳的不好好伺候着,还竟在家里说他那没了的小姑的坏话,这不把老太太疯病又整犯了。到头来,还不是得他这个做儿子的顶上。
这冷天拔地的,好好的暖气大别墅不好好猫着,非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找女儿,这人都走多少年了,总往这跑能找着啥。又不是没找过,上一回老太太搁大街上犯了病,差点没被车撞死,也就是他们家这境况的能这么折腾,要搁旁的家里,就这么个情况,不得被人揪住小辫子往死里整才怪了。
可看着老太太那哭唧唧的样子,云平松这心里也有点儿不落忍,到底是看着自个儿长大的亲奶奶,别看现在疯婆子样儿,曾经那也是名震大东北的大家闺秀,谁家有这么俊的奶,能写诗能画画,年轻时留洋,一张口三国外语溜溜的,会开大卡车,还会开直升机,这要搁过去,那得是皇家公主
呸!这事儿可不禁说,他这嘴可得闭牢着点儿。
说说吧,这东西你哪儿来的?老太太突然抹了把泪,不哭了,摸了块手绢脸一抹,一下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厉得让苏敏的心里打了个突。
这是
别编瞎话,我听得出来。老太太看着苏敏的样子,完全没有看自家孙辈的亲近,倒比坐在一边儿的警察还像个审犯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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