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脸白如纸，她知道自己父亲死了，却没想到会死得这样屈辱和惨烈。

现在那五个人还在吗？苏瑶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难受。

狼牙小队一共十二个人，除了留守的军医陶美兰，剩下的，活着回来的是霍一峰，陶勇山，张冲，封军，董铁军和李春生。

苏瑶的嘴唇动了动，她觉得自己似乎在茫茫迷雾之间发现了一缕微弱的光。

董铁军和铁春生还活着吗？

没有。董铁军回去就因伤转业，脑子坏了，砍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半年就头疼死了。铁春生更早，回去两个月就得急病死了。

还有剩下的人呢？除了霍一峰之外的。

方万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封军隔年退伍的，我查过，身体的毛病，回老家种地了。张冲也是差不多时间退的，不过，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他家里早没人了，后来是真正的不知去向。陶家兄妹，你知道的，你小军哥前段时间还调查过他们，还是我帮他弄的资料。

我爹，他绝不是叛徒，他那么爱我娘，还有我们姐弟，他怎么会背叛国家，背叛我们。那些活着的人肯定有问题，这件事，不管被尘封多少年，我总归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的。

方万山深吸了一口气，他本不该说这么多的，毕竟部队是有纪律的。但是，有些事，不是死死压着就能当它不存在的，他们都是身居高位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时间不一定能给人想要的一切，被委屈的也不一定都能伸冤。

丫头。我想即便是你父亲还活着，也不希望你为了他的事情危害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你们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苏瑶站起身，深深对着老人鞠了一躬，不仅是感谢老人家为了她的拳拳之心，也为了自己冲着这个可敬的老人动用了精神干预而感到愧疚不安。如果不是对她毫无防范之心，这样的老军人，她的那点微末之术根本就不足为道。

方爷爷，我谢谢您老告诉我这些。我知道怎么做了。在我还没有长大之前，我不会去做任何事情的，我想，既然这件事最后并没有最终定性，那就是还有希望。

方万山轻轻拍了拍苏瑶的肩膀。往事已矣，重要的还是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