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朱红色的檀木箱子被放在铁架子床的下面,表面脏污,有些被腐蚀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可打开来,里面却是很完好,这和箱子本身的木料有关系。这还是母亲陪嫁的箱子,是他唯一留下的关于母亲的一点念想。
箱子里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笔记本,一件旗袍,还有一个相册,一盒被用过一半的雪花膏。
打开相册,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巧笑倩兮的旧式女子,穿着旗袍,头发盘着,耳蜗缀着一点明珠的莹白,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站着,却把一个女子最优雅,最美丽的年华定格在了这方寸之间,留在了儿子梦回的午夜时分。
还有一张大概是女子重病之后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惋惜与不能陪伴心爱的儿子一起成长而留下的一张和孩子的合影。
那个时候的女人已经很瘦,眼窝下陷,颧骨突出,可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孩儿的时候却分外的轻柔,爱怜,她依然穿着旗袍,头发掉了许多但仍旧梳得整整齐齐,她大概已经不能站立,只能靠坐在椅子上,却用手紧紧圈着自己的孩儿,温柔的凝视,不舍的眷恋着,比起前面一张,这张照片可说是能够让司马战坚持这么多年的力量源泉。
这是他懂事以后,在六岁那年打从家里的地下室抢下来的东西,家里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东西全都被人或丢或毁掉了,只有这个箱子不知是被无意间忘记了,还是被有心人刻意留下了,总之最终还是让司马战看到了它,只是从那时候起,司马战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从小被捡来的怪物,不是一个吃白食的狗东西,他也是曾经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关心着的宝。
他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回箱子里装好,这趟回来,他就是来将这件在他眼中唯一一样司马家的宝贝拿走的。
大厅里传来一阵怒喝声,不知是老的在训小的,还是小的在哀求老的,司马战皱了皱眉,索性躺下了,鼻尖全是许久不换的床单霉烂灰尘的味道,他又只得起了身将被单索性撤掉了重新躺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声似乎越来越远,转去楼上了,大概是都去了司马严的书房了。
司马战终于松了口气,他是一点儿不想掺和司马家的事情。他现在自己在部队过得不晓得多自由,才不愿回来看这一家人的脸色。
他想要今晚就买票回去了。就这么跑出来,他的课可怎么办呢?
摸了摸兜里,他想抽烟了。这才想起,今天老爷子来得急,他根本没来得及拿自己的东西,什么钱包手表统统没带,直接就换了身见客的衣服就被从学校拉回来了。
幸好,他虽然基本上没怎么回来过,但也知道司马家和罗家都住在一个大院儿里,找罗曜军应该能弄点钱先让他应应急吧,至少回学校的路费总得弄出来吧。
他出了门去,果然看见客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正好让他能好好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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