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庆喉结微紧,低头望着手中的白剑。临死?之际,他的鼻尖忽又?泛起了?酸,他不贪生,只是觉得可惜,苦笑着道:“邵尚书,多谢赐剑。”
邵明龙的这把剑,省去了?他生前的许多屈辱与折磨,还给他的生后留足了?体面。他们毕竟曾是朋党,还念着几分昔日恩情。
“不必谢。”邵明龙道。
安保庆朝他一拜,哽咽呢喃:“还得劳烦邵尚书替我跟我家老爷子传达一声,是做儿子的不孝了?……”
一刀封喉,他生平杀人如麻;诛杀自己,也是刃不见血。
魏虎亲眼看见安保庆倒下?了?,犹如在梦中,猛然惊醒,已?是一身冷汗,头重重地磕在了?邵明龙的脚上:“邵尚书救本王——!”
相府。
空中凭空起了?惊雷,大雨倾盆。
“老师此番当真要杀了?安大人?”商珠低眉轻语,狂风吹乱了?书房的卷轴,她弯腰去替他拾卷。
燕鸿没让人关上门窗,任凭这风吹雨打进来,眼瞳的白翳更加明显了?:“这是他自己要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商珠抿唇:“可安大人这些年来,也算是对?大启、对?老师您忠心耿耿,只是这步急了?些。”
“你要明白,自古不得善终的多是忠臣。”燕鸿持笔批阅折子,冷笑道:“这朝堂上的输赢,从来就不辨忠奸,只比计谋高低。”
商珠低头颔首,默默应了?一声。
燕鸿又?看了?她一眼,顿住了?笔:“可你与他们皆不同。珠儿,你想要走?得远,得先做个忠于?自己的臣。”
他唤她乳名。
商珠一愣,将书卷都摆放整齐,问:“学生有何不同?难道,只是因为学生是个女子……?”
燕鸿轻摇头,不与她仔细解答。
他批好了?折子,搁在一边,又?望着外头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心绪渐沉。
就算死?的人再多,邺京的雨还是这般干净澄澈。等明日天亮了?,但凡有一丝血迹,也会?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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