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钧也吃了那有毒的饭菜,可他命大,碰巧昨日身子不爽快中了冷暑,没吃几口便全吐干净了,这才侥幸留了一条命。”
曹游强忍着哽咽,骂道:“那帮吃百姓粮的俎虫!听说牢里的仵作只是草草验了尸,也没查出饭菜里究竟是什么毒,狱卒便将尸体都拖了出去喂鸟吃,摆明是要毁尸灭迹!刑部大牢密不透风,我们的人进不去,曹将军本计划着要在行刑当日劫法场救人,可不想却——”
他粗鲁地擦了把眼泪,扼腕痛惜。
林荆璞眼眶微低,唇齿翕动。
“二爷说什么?”
“是魏绎。”林荆璞面色晦暗,却出奇地冷静,冷意从眼底一直蔓延到喉间,但与他天生的柔弱姿态毫不违和?。
重犯在狱中暴毙,若上头无人庇佑,刑部那帮人便是再肆意妄为,也不敢如此作为。
曹问青此时也赶到了,见林荆璞的脸色,便知他已知晓此事,退后了一步,俯身跪下磕头:“二爷节哀!老臣办事不力,未能先行一步……才致使太子妃与皇孙遭遇了不测,老臣万死不能当,实在是无颜面对太子与先帝!”
“曹将军不必苛责于己身,”林荆璞抬手扶起了他:“没料到魏绎这么急下手,缘因?是我一直未想明白。”
曹问青听言一愣。
“我要是魏绎,绝不会轻易杀了如?此重要的两枚棋子,让他们活着,远比死了更有用处。”
魏绎说他不会失算,可他还?是失算了。
亚父应已在城外准备接他回去,同?行护驾的还?有一千兵马。魏绎赶在此时灭口,有什么用意,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他都无从可知。
他知道的讯息太少了,时间又太过仓促,连那牢中死去的究竟是不是皇嫂,都无法确认身份。
曹问青沉肩:“二爷,天亮之前老臣已派人暗中前往那乱葬岗搜寻了一番,昨夜中毒死去的七八岁模样的,都是女孩。”
他刻意没将话说完。
女孩与男孩虽都是皇嗣血脉,可要放在眼下,便是天差地别。
先帝本就只有林鸣璋与林荆璞两个皇子,林鸣璋被戮于亡国之日,林荆璞才不得以挑起复国的重任。要是皇嫂当日诞下的是女孩,救下来之后好好养着便是;可要是男孩,那便是殷太子的嫡子,本来便是能继承林殷大统的。若真是如此,嫡孙亡故,三?郡外党之人又怎会不猜忌怪责于林荆璞。
还?好,还?好只是个女孩……
曹问青随林荆璞久了,未免也起了臣下于自家主君的私心。他冒险专门要去确认一番,便是要替他消除后顾之忧。
曹问青想到此处,也说不清心头是惋惜更多,还?是庆幸更多,如?灰的面色才稍稍松弛,躬身说道:“二爷不必忧思过度,邺京中的后事就交由老臣来处置。伍老昨日到了乔板坡,老臣已派曹双去城外接应。行路匆忙,二爷早些预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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