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攥紧了拳,双目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她,眸底泛起难忍的痛意与委屈。
从那第二日他们启程赶往京都之后,一路上阿桃便对他爱答不理,还因着那日他所说的话而气着,生生就这么晾着他,谢逐的伶牙俐齿偏生对上她时便笨的厉害,翻来覆去那几句求饶讨好的话说尽,也换不来小姑娘一个甜甜的笑。
他耐性实在不足时,也想将小姑娘按在怀里好生欺负一通,叫她不敢再无视他,但温尧同行在一旁,叫他实在不敢,有温尧撑腰,谢逐被阿桃冷淡了一路,自己难受了一路。
他喃喃低唤:“阿桃……”
少年的声音与先前已经有了许多的不同,褪去几分青涩,更多了些低沉,尤其他此刻刻意又压低了声音,直听得耳朵麻麻地发痒,叫阿桃不禁想起了之前那些昏黑的夜里,少年在她耳边忍不住的动情低吼。
瞬时间她便要险些破防,她指尖轻颤,死死揪着袖子,偏过头去不看他。
谢逐气闷郁卒,见她仍盯着车帘子看,似乎一副还想要掀开的模样,漆黑的眼珠子提溜一转,开口道:“娘子你一直待在清河县,怕是不知道这北边有多冷。”
他这话引起了阿桃的好奇,但她仍是坐着不动,谢逐仔细盯着她,却是发现了她头微微侧了过来,唇角微勾,语气比之方才多了些轻快。
“这北边一到冬天,刮得风便十足十地大,人在外面吹风吹得久了,一张脸能被冻瘫,你知不知什么是面瘫?就是眼斜口歪,嘴巴合不拢,口水直往下流。”说着他顺势还做了一下是如何的眼斜口歪,那叫一个丑。
阿桃想到刚才自己吹了那么久的冷风,立马一个激灵,生怕自己会被冻成面瘫,赶忙用手捂住了脸使劲揉搓,试图生热。
水嫩嫩的小脸被她自己揉搓地发红,样子看着又乖又惹人怜,谢逐心头甜甜胀胀的,憋着笑又道:“还有我以前跟着祖父打仗的时候,天寒地冻地都要行军,下的雪足有膝盖厚,穿再厚的靴子都会被雪水浸湿,脚趾头会被冻僵,最后还能像枯树枝一样,‘咔嚓’直接被掰下来。”
小姑娘揉红的小脸立马被吓得发白了,分明已被谢逐塞得紧紧实实的车窗她仍感觉好像有寒风透了进来,凉飕飕地直接吹上她的脚尖,她“呀”了声,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脚指头也像枯树枝一样直接能掰下来,赶忙朝着车上的小火炉子旁挪,这一挪,直接就挪进了谢逐怀中,少年顺手就揽住了她。
阿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挣扎:“你,你故意吓我!你好烦,你放开我!”
好不容易搂紧了怀中的温香软玉他怎舍得撒手,反而搂得更紧,小姑娘气得直咬他,兀自挣扎,窸窸窣窣的声音令温尧无法再假寐下去,清咳了两声,隔了会儿才睁开眼。
眼前的小夫妻俩已经分离开,隔了几乎有两人宽,各自正襟危坐,一派八风不动的模样,但各自脸上的熏红出卖了他们,更何况谢逐脸上还有那白晃晃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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