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潍城,邹氏祖宅。
一头雷云雕从天而降,俯冲进了演武场。
邹明煜一跃而下,火急火燎,脚步匆忙的朝着大厅奔走。
一路疾走,一路喊道:“来人!来人!”
焦急的喊声,惊动四方,祖宅内许多人都清晰听到。
有干事人物火速赶来,在大厅门前追上了邹明煜。
“家主?”
干事一脸紧张,满怀迷惘的看着邹明煜。
邹明煜眉宇紧锁,紧盯着干事急声吩咐:“快,乘我雷云雕,火速赶往荣城,拦住景河,告诉他,针对孙家的行动,取消!即刻取消!”
得知孙逸未死,邹明煜就知道,这一局,邹氏输了,输得很彻底。
赵忠仁老谋深算,深谋远虑,以孙逸为刀,挑动起冲突。
最终,坐山观虎斗,将邹氏在军部的势力连根拔起。
邹氏在军部的势力被瓦解,邹氏声望与底蕴将一落千丈。
若是再继续针对孙家,必然会惹来赵忠仁雷霆震怒,只会让邹氏处境雪上加霜。
邹明煜更相信,赵忠仁深谋远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孙家被针对。
必然留有后手,早有准备。
邹景河若是前往,必然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干事听闻邹明煜的话,脸色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不敢怠慢,急忙领命,匆忙而去。
邹明煜目送着干事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一张脸紧绷起来,一双眼满是凝重,一双眉宇紧缩,满是忐忑与不安。
“希望来得及,希望来得及!”
邹明煜在大厅踱步,两手紧扣,显得十分躁动,难以平静。
有侍女前来奉茶,邹明煜无意识的接过茶水,两手抖动,茶水泼了遍地,溅满了手,将袖口都是浸湿。
茶水烫了手,邹明煜嘶了口冷气,急忙重重地将茶杯摔回了侍女奉茶的托盘内。
焦躁的动作,吓得侍女跪伏在地,惶惶难安。
“家主!家主!”
这时候,厅外远远地传来疾呼声,引得邹明煜急忙抬头,紧绷的脸色布满沉重,寻音望去。
只见一名邹氏管事仓皇飞奔而来,一脸慌张之色,火急火燎。
临近大厅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止不住踉跄的摔滚进了大厅。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邹明煜顿时凝眉断喝,紧绷的脸色满是恼怒。
“家主,家主,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管事慌忙爬起来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浑身哆嗦。
“什么事?”
邹明煜心头一紧,嘎噔一跳,不安的情绪若隐若现。
“魂……魂魂魂……魂灯熄了!熄了!”
管事一脸大汗,跪伏在地的他,不断擦着汗水,吞吞吐吐的回答。
“谁的魂灯?”
邹明煜眉宇紧锁,瞳孔微缩,心头不安愈发浓烈。
“景河……景河的魂灯,还有……还有子言,子言的魂灯,熄了,都熄了!”
管事急得汗如雨下,惶恐难安。
邹明煜身躯一震,止不住踉跄后退,如遭雷击。
魂灯熄了,预示着,邹景河和邹子言父子,都死了。
魂灯,乃是魂火之灯,是以特殊材质制成的灯盏。
内部储存着一缕神魂之火,与本人气息交感,相互牵连。
本人若殒,魂飞魄散,魂火就会随之消散,魂灯就会熄灭。
一个人的神魂越强,点燃的魂火就越旺盛,越明媚。
相反,一个人的神魂越虚弱,魂灯就越涣散,越黯淡。
“死了,死了,迟了啊……”
邹明煜眼神呆滞,紧绷的脸色满是萧索,僵在原地,失声呢喃。
赵忠仁,算无遗策,智计无双。
难怪,能稳坐军政总领事之位。
邹明煜长叹一声,满是唏嘘。
“报!”
这时候,厅外再次传来疾呼,一名邹氏护卫火速奔进厅堂前。
“讲!”
邹明煜回过神来,看着护卫喝道。
“报,家主,门外有位自称贺德隆的人,送来一样东西!”
护卫跨进大厅,单膝跪地,举起一件锦盒急声禀报。
“贺德隆?”
邹明煜脸色剧变,瞳孔紧缩,下意识倒吸冷气。
紧接着目光垂落在锦盒上,急忙劈手夺了过来。
掀开盒盖,内部存放着的一枚巴掌大小的幡旗,淌动着流光。
邹明煜目光一紧,这枚幡旗赫然是邹景河带去的北斗困神幡。
是他!
是他杀了景河?
赵忠仁的后手,竟然是他!
邹明煜脸色剧变,呼吸都是局促不安,鼻息都是粗重起来。
“人呢?”
邹明煜凝视着护卫,急声喝问。
“走……走了!”
护卫不敢抬头,低声答道。
“走了?”
邹明煜一愣,脸色僵滞,眼神闪烁,思绪纷飞。
目光在锦盒内的北斗困神幡上徘徊许久,邹明煜再次看向护卫喝问:“他说了什么?”
护卫俯首,嘴唇颤动,哆嗦着道:“他说……他说,望邹氏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邹明煜霍然大惊,身躯震动,脚步踉跄暴退,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吓得旁边的管事侍女惶恐交加,急忙跪伏,俯首叩地。
邹明煜一脸呆滞,双目失神,瘫坐在地,许久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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