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败露,牵扯凌家,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想象,素衣中年的心情,有多糟糕。
这场谋略,他输了。
察觉到素衣中年的厉色,罗志恩笑容渐渐收敛,恢复了沉肃。
他站起身来,凝视着素衣中年,坦然道:“大人尽管放心,合作之事,罗某不敢忘,也必不会忘。”
虽然二人斗智斗勇,各有谋划。
但是,与素衣中年的合作,罗志恩却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如他所说,一旦事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之所以手段频出,多番斗智,只是为了自保,以免素衣中年过河拆桥。
同时,也是为罗家,留条后路。
素衣中年冷色消失,脸颊重又恢复了笑容,眼神眉宇恢复平静,波澜不惊。
他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随即笑道:“罗家主是个聪明人,所作所为,凌某相信自有考量。”
罗志恩抱了抱拳,道:“谢大人提点!”
素衣中年没再说话,垂下了目光。
“大人先请休息,罗某家事繁忙,就不陪大人了!”
罗志恩坦然一笑,告辞离去。
……
青阳府,各家骚动,激流暗涌。
浮庭,凌家,也是迎来了一位贵宾。
凌天铭尚在书房批阅文书,突闻管家通报。
“家主,家主,独步乾坤老前辈来访!”
管家声色惊慌,匆匆而来。
凌天铭脸色一凝,霍然站起。
独步乾坤,贺德隆。
酒神第三位嫡传玄孙,半步法身人物。
“人在哪儿?”
凌天铭急声询问。
“大大大大……大堂伺候。”
管家急得结巴了起来。
凌天铭气得推开他,匆忙飞奔而去。
一路匆急,不敢耽搁。
很快,奔至大堂,不顾形象,便是跨门而入。
远远看到,贺德隆端坐在主位,依靠着椅背,独自饮酒。
“贺老,您若前来,怎不叫人提前通知晚辈?这倒好,叫得晚辈好一阵急,怠慢了您老啊。”
凌天铭跨入大堂,便是迎向贺德隆,一脸热情的笑容。
贺德隆灌了口酒,嘿嘿一笑:“你小子说话啊,总是那么入耳。”
“贺老谬赞了!”
凌天铭躬身一笑,随即冲着大堂外喝道:“来人,奉茶!”
“茶就不必了!”
贺德隆摆摆手,制止了凌天铭,他举了举手中酒葫芦,有酒足矣。
“也是!也是!是晚辈考虑不周!”
凌天铭会意,急忙赔笑,然后转身冲着门口进来的侍女挥手道:“下去吧!”
屏退了侍女,凌天铭站在大堂中间,一脸讪笑:“贺老的酒,可比凌家的珍贵千百倍。所以,这个嘛,晚辈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论酒?
天下之酒,哪家比得及酒神门庭出产的?
酒神之酒,名扬天下。
“坐吧……”
贺德隆颌首一笑,也没在意,随意挥手,示意凌天铭。
“谢贺老体恤!”
凌天铭急忙谢过,在旁边落座下来。
只是,屁股只是沾边,没敢全坐下去。
贺德隆面前,规矩还是得有。
能入座,人家已经很高看了。
贺德隆瞥了凌天铭一眼,对后者的战战兢兢,忐忑彷徨并未在意。
他灌了口酒,似笑非笑的轻唤了声:“小铭啊……“
“诶诶,晚辈在!”
凌天铭急忙应道。
贺德隆淡然一笑:“你可知,老夫今日为何前来?”
“请贺老指点!晚辈洗耳恭听!”
凌天铭急忙拱手回答,毕恭毕敬。
贺德隆一撩额前凌乱的刘海,翘起了二郎腿,斜靠着座椅扶手,瞥眼看着凌天铭,低声笑道:“小铭啊,在老夫面前,就莫要这么多规矩,随意点好!”
“全凭贺老吩咐!”
凌天铭笑容热切,恭谨颌首。
贺德隆嘿嘿一笑,灌了口酒,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是有要事,麻烦一下你。”
“不麻烦!不麻烦!”
凌天铭急忙摆手笑道:“能为贺老办事,凌家之荣,晚辈之幸。”
“如此,老夫可就不要脸了?”
贺德隆灌了口酒,呲牙一笑。
“贺老言重了!”
凌天铭急忙摇头,不敢认同。
贺德隆笑容满面,一副慈蔼的样子,让人感觉完全不像是半步法身人物。
他灌了口酒,贴近凌天铭面前,低声笑道:“老夫月前,识得一位后辈,资质不错,有意举荐给家祖。但是呢,为防其骄躁,有意磨砺他,便将他放任在了外边。”
“不过嘛,又唯恐天下纷乱,人心叵测,多日来甚是不安。”
“辗转反侧,便来了此处,想要麻烦凌家,代我照看一二。”
贺德隆委婉表态,但意思却说得相当明白。
凌天铭是聪明人,当即点头,“贺老尽管放心,凌家必然穷尽全族之力,保他无碍。”
“如此,甚好!”
贺德隆灌了口酒,呲牙一笑。
凌天铭随即询问:“只是,不知贺老,此人,姓甚名谁,处在何地呀?”
贺德隆一撩额前凌乱刘海,盯着凌天铭的眼睛,呲牙一笑:“东林县,孙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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