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滴水给陈驰星看,陈驰星用指腹替她抹去了那滴水珠,手指在她的手心停留了几秒,随后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心,滚烫的体温也一并传递给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隔着衣服,隔着袖子,隔着种种,直接牵上手,刘璃瓦的手僵在那里,心跳快要从嗓子眼蹦出去了,她抬头看陈驰星的神情,发现陈驰星转过头看着了窗外,唇抿得很紧。
他也在紧张。
刘璃瓦感到好笑,她用拇指勾住了他的拇指。
就这样一路到了酒店。
下车后朔朔的雪花飘落在他们肩上,从路边到酒店并不很远的距离,他们并行走着,刘璃瓦听了一路淅淅沥沥的沙沙声。
雪花落在他们头上,肩上,睫毛上,一进入酒店雪花就化成了水珠,濡湿了头发和睫毛。
互道晚安后他们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
暖气充裕,寒冷一下被驱走,刘璃瓦换下衣服先去洗了个澡,换上t恤和打底裤做睡衣,将头发吹干后门铃响了。
刘璃瓦将门打开一条缝,谨慎地露出一双眼睛往外看,她抬起头对上陈驰星微微挑眉的表情。
她笑着打开门,陈驰星提起手上袋子和她说:“这个是雪梨汤,这个是药,晚上喝了再睡。”
“谢谢。”刘璃瓦用很小声很小声的气音说。
她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下,有一罐很大的汤,她拉了拉陈驰星衣服,又指指汤,示意让陈驰星也喝一些。
关上门,她将汤放在靠窗的茶桌上,拿出两个小碗,每人倒一碗。
陈驰星在她对面坐下端起碗喝了几口,刘璃瓦吞咽有些难受,也就喝得更慢了,她喝完一碗,示意自己喝不下了,将剩下的半盅汤递给陈驰星,含了一片喉片到窗边看雪去了。
像一只猫,她抬起头又顺着雪花落下低头,陈驰星喝完了汤,将桌面整理干净,走去将酒店壁炉打开,关上了大灯,灯光一暗,只留下一圈小小的黄色氛围灯,刘璃瓦回头看,陈驰星正好拿起椅背上的一块毯子走过来。
“晚上有点冷,你想坐在这的话盖着点。”陈驰星说着,展开毯子,替她围在了肩膀上。
毯子很大,盖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刘璃瓦拍拍身侧的位置,又往旁边挪了挪。
“你要我和你一起看?”陈驰星问。
刘璃瓦眼睛亮晶晶的,她点点头。
陈驰星便也坐了上来,刘璃瓦把毯子分给他一半,仰头看着从天上纷纷撒下的白雪。
她听到了壁炉刺啦刺啦的声音,眼前的是雪景,身侧的是……少年。
狂欢过后的疲惫和温暖昏暗的房间氛围笼罩着她,不知道嗓子里的喉片有没有融化,半个小时后,她的视线逐渐变小,一下一下地点起头,最后头一偏,睡着了。
肩膀忽然一沉,陈驰星转头看去,发现刘璃瓦已经阖眼睡着了。
他用手指拨开垂落在她脸上的头发,静静地等了十来分钟,直到刘璃瓦完全睡熟了,他拿开毯子,用手臂轻轻揽住她,然后挽住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刘璃瓦睡着了还挺沉。陈驰星将她放回床上,上身被坠得下压,靠近她闭着的眼睛。
像被小美人鱼的歌声吸引,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的脸侧,最后却又顿住,只用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头发,自言自语地道了声:“晚安,小瓦。”
他直起身,去关了灯,只在窗边留下一小盏灯,以便她如果半夜醒来也能看到窗外的雪色。
他将垃圾带走,只留下一盒喉片在桌上。
关壁炉,关灯,出门。
门轻轻合上,他回到了自己房间。
可能是气候不适,也可能是昨天晚上又出汗又受冷的缘故,刘璃瓦第二天有些感冒发烧了,不能出门玩了,陈驰星在酒店照顾了她一上午,下午刘璃瓦烧有些退了,便要回去了。
在机场陈驰星仍很不放心她,担心她路上烧得更重了,担心她行李拿不起,担心她嗓子说不出话,甚至想送她回海市。
不过刘璃瓦倒是很清醒,放不上箱子可以拜托空乘帮忙,发烧生病也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就痊愈,头晕也能找工作人员帮忙,只要不害怕叫人帮忙,也就没什么麻烦的。
况且两天“放纵”之后更要加班加点地开始学习,都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刘璃瓦还赶着回去写论文呢。
因为嗓子说不出话,她推开陈驰星,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愿意。陈驰星没有强加自己的意志给她,再三确认她自己可以回去之后陈驰星便送她去检票口了。
在检票口,她打字给陈驰星看,写到:谢谢你,我昨天很开心很开心
陈驰星笑了。
刘璃瓦又写到:不用送了,我去检票了
检票口处排起了龙,刘璃瓦还是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马上就要到她了,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摆摆手,走入安检口。
陈驰星一直看到刘璃瓦消失在视线内才回头。
她来之前,雪是雪,云是云,她来过之后,白雪如月光,天空倒映着海。他身处首都,心已经随着飞机飞往四季如春的海市。
三月份省考,四月份出成绩。
查成绩的时候刘璃瓦心跳得像查高考成绩。
宿舍的室友怕给她压力,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寝室里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她的运气好像一直都很好,像高考超常发挥。
像省考……
刘璃瓦输入准考证和密码,网页跳转,成绩猝不及防地跃出来,上面赫然显示“排名:1”,刘璃瓦尖叫了一声,宿舍室友哄一下围过来了。
“过了吗?过了吗?”一个室友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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