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弄死这个人的方法,有大桥水泥沉塘、抛尸荒野或者是关起来慢慢折磨,但最后想了想,原主是个孩子,这双幼嫩的手也并不适合沾满鲜血。
于是他打算迂回点,将原主曾经所受到过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韩世豪这个中年龙傲天不是一向自负魅力绝伦,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还喜欢玩女人和男人么,殷明麓打算这次就让他因此身败名裂好了。
他命令那些人开车,专往那种位于城中村,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走。那里的街道车水马龙,哪怕是白天也并不冷清,不少发廊、按摩店就挂了个帘子,里面也亮着粉红色的灯,还有不少穿着暴露的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翘着一双双黑丝美腿,手指夹烟,风情万种。
一个中年男人路过时,里面的娇客笑着招手道:“老板来啊~我们门店搞活动,新客人一套服务下来只需要三百块,包夜还可以继续打折哦。”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停住脚步,回头点单道:“那我要年轻点、会来事点的。”
“行嘞,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不管男的女的,大学生还是打工妹,十七、二十七还是三十七的我们都有,保证懂事听话。”老板娘态度十分热情,中年男人满意了,进店前还摸了一把女人的手。女人脸色没变,依然笑意盈盈地将人迎进去。
而殷明麓也满意了,喊停车,他决定就是这里了!正好预算也够!
他吩咐人将韩世豪抬进去,在老板娘“这不会是死人”的惊惧目光中,小小声道:“这是我叔,他人有性瘾,一天没女人就活不下去,我听说你们这里新客人有活动,一套服务带包夜三百块?”
其实没有那么贵,但老板娘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殷明麓打开后车厢放的一个小书包,“唰”的一声拉开拉链,老板娘微微探头一看,瞬间就双眼放光,因为那书包里面放的居然都是钱,看上去颇有些壮观。
把小书包里的钱都拿出来,殷明麓继续道:“这些钱都给你,你帮我去附近叫人,人数不需要太多,把我叔叔伺候好了,只要他舒服了,我就满意了,明白吗?”
这、这是亲叔叔吗?老板娘咂舌道,但见到那一大叠的钞票还是忍不住双眼放光,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一单,可她们就是一家人手不足五六的洗足店,实在条件有限,于是只能用打商量的口气道:“这位小老板,可是附近的年轻女孩人手可能不够,能不能……?”
老板娘话只说了半截,但殷明麓心领神会,他道:“不拘年龄和性别,毕竟我叔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服务方面,你们做做样子就可以,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让我看到‘客人在被服务’的照片就可以了,就发到这个手机号码上;其次是十二点过后,你们店里会有很多‘客人’来,如果不想遭殃的话,所有人记得全部离开。”
“十二点吗?”老板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位小客人是想要用照片做文章。这事有风险,但利润大得她完全不想放弃,更何况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好了,这简直是天大的便宜,于是咬咬牙点头了,然后吩咐手下的姑娘四处叫人。
当天晚上凌晨,经有人匿名举报说看到韩氏企业的ceo在嫖-娼,还有照片为证,几辆警车和十几名扛着长枪大炮马上赶到现场,果然当场将人抓获,唯一奇怪的是,门店内里人去楼空。
而清醒过来的韩世豪,一直嚷嚷着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他感觉自己虽然衣衫不整,但身体确实没什么反应。可诸多“艳照”铁证如山,别人都对他的“否认”嗤之以鼻,韩世豪自己也百口莫辩,再加上所造成的社会影响严重,直接被关进局子里足足拘留了十几天,才放出来。
殷明麓也没想到,他两边同时打了举报电话,最先赶到现场的居然是记者。
而那些赶到现场的小报媒体,因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将照片公之于众,马上就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在咂舌道,韩氏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侄女杀人,叔叔嫖-娼,真是一路子货色。
尤其是后续还有不少韩世豪浪迹欢场、与不同男男女女的亲密合照流出,虽然那些男女的脸都被打了薄码,但大家还是判断得出来,里面这些人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多岁,最小的身体和脸庞稚嫩,看上去才十三四岁模样,完全就是未成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胁迫的,按照法律可以判刑了。
一时间,本就低迷的韩氏股价再次跌了千丈,达到历史新低,股民们也恐慌了,纷纷抛售手中的散股,金家瞅准机会,与殷氏合作疯狂融资低价购入韩家的股票,而暂时没了当家人在场的韩氏毫无反抗能力,很快就被迫换了半片天地,但仍一息尚存。
哪怕韩世豪出来主持门户,可一个身败名裂的当家人和糟糕的企业口碑,除非在段时间内迅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否则在金家和殷家两家联手打压之下,恐怕难有还手之力。
再加上韩世豪最初创业时不走寻常路,是昧着良心做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才迅速积累了不少资本,凭此打下了一片江山,慢慢扩大了自己的企业,所以企业的成名之路充满了人血。如果上面的人要深究起来,企业分分钟关门大吉,但哪怕上头的人网开一面,但韩氏依然在逐渐走下坡路。
俨然与上辈子,在商业巨擘夏铭打压下的韩氏如出一辙,正慢慢走向了历史的湮灭。
这几日,林舒芜见到报纸上洋洋洒洒都是韩世豪嫖-娼被抓,和企业快要倒闭、当家人被逼得要跳楼的新闻后,庆幸地叹了口气,心想曾经的自己竟然真嫁给了一头卑鄙阴险又下流无耻的狼,还被他的假面给深深吸引,因此做了不少蠢事,还好她悔悟得不算晚,没有给殷氏和他们母子俩带来什么灾祸。
可当天晚上,她很神奇地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的孩子,满脸漠然呆滞,正一步步走上顶楼的画面,然后是少年飞跃楼底的身影,遍地的鲜血飞溅,占满了她的视野,梦中的她不敢置信地冲上去,抱着孩子的尸体失声痛哭。
仇恨刺激了她,奋不顾身地拿刀刺向了那个男人的心口,随后自杀,本以为是同归于尽,岂料男人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她的一刀只让他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反而断送了自己的前路,让对方利用舆论的力量彻底接手了殷氏。
梦中的体验太过真实,让林舒芜惊叫着醒过来,她揪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缓了呼吸后,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满脸是泪……
仿佛梦中的所有悲剧,都真实存在过,是她无知愚昧又惨遭蒙蔽的上辈子。
两年后,一个天气炎热的夏日。
首都一中被圈成了考场,大门外挤满了学生家长,大家不畏酷暑,都焦急地等待着孩子考完出来,人群中甚至混杂着几名记者。
大榕树下比较阴凉,因此也蹲了不少人,一个外表白净秀气的小少年坐在其中,嘴里吃着一个绿豆雪糕,脖子上还挂了个蓝色小风扇,正呼啦啦地转,带来了一丝凉快。
见少年吃得惬意,不少平时指责自家孩子乱吃东西的家长也心动了,纷纷光顾起了旁边的雪糕小摊,买了不少冰淇淋和冰矿泉水,令做生意的摊主喜笑颜开。
“孩子,你也在等人啊?你是不是有哥哥姐姐在参加高考?”殷明麓身边有不少学生家长,见他模样清秀乖巧,就联想到自家那在高考上奋笔疾书的孩子,忍不住就想搭搭话。
“嗯,两个哥哥。”小少年点了点头,舌尖舔雪糕舔得极欢,谁让雪糕化得太快,他不勤快点就要沾到衣服上了。
“我闺女也来了,在等她姐姐。”周围的家长也跟着开腔抱怨道,“这鬼天气太热了,都三十四度了,孩子们高考不容易,陪等的家长也不容易,听说有些考场还没空调,孩子热晕了怎么办?”
“可不是嘛,还好一高有空调!热死我们无所谓,可别把孩子热到了,不然影响了发挥怎么办。”一个家长如此说道,满头是汗,手里拿着个扇子,拼命扇着风。
“今年咱首都加入全国卷了,网上都在说什么‘葛军出征,寸草不生’,孩子你知道啥意思不?”有个大妈问了一下殷明麓,殷明麓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还是道:“不知道。”心里却想:看来今年高考很难了。
聊起了考场中的孩子,好几位爸妈就特别来劲儿,“也不知道今年的试题难不难,我看网上说难的有,说不难的也有,我孩子平时能考五百多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超常发挥。”
“是啊,昨天我家孩子出来,脸上表情不太好,可我和孩子妈既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家长附和道,“我听说一高有个叫夏铭的少年,拒绝了北大的保送,非要自己考一回,说是喜欢这种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感觉。”
“真的假的啊,竟有这种人?”其他家长惊讶了,潜台词:这孩子怕不是傻的吧?换做是他们的孩子能保送北大,他们做梦都要笑醒了。
“唉,少年人太傲气了!”一个大叔摇头道,面色很不赞同,换做是他孩子,非要打断他腿不成,可是想想保送,他还是羡慕地咋舌,如果是他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就好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结束,空无一人的大门内突然远远走来了一个人影,那沉稳的步伐令所有的家长都忍不住凝神了,半直起了身子,连吃雪糕和扇风的动作也停下了。
……妈诶,来者何人!最难的一门综合考试,有时候抄都抄不完的一门,居然有人提前半小时交卷?这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自暴自弃呢?
铁门外守着的记者也兴奋了,感叹道:这、这是新闻的味道!
第35章
随着人越走越近, 大家更能将对方的体态样貌收入眼帘, 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 面容俊秀, 气质出众,着装整齐, 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清爽干净的校园男神级别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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