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谦看了眼手表:“你只有十五分钟。”
郑艳松忍了忍,不再摆谱:“我给唐家老怪物下毒了,慢性毒,唐家还没人怀疑,但——”
谢向谦打断她,盯着对方的桃花眼:“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郑艳松瞳孔瞬间放大:“什么意思?”
“不仅是我,”谢向谦轻笑一声,冷着脸说:“你以为,唐聿襄不知道你给他爷爷下毒吗?你丈夫的儿子是又蠢又弱,可他的孙子,你应该比我了解吧。”
郑艳松不再淡定,脸上的肉又开始神经质的抖动:“谢向谦!你!”
“半年前,我收到一份邮件,列明了时间、剂量和具体方式。我无意管你的事,但到底念在你曾提供我住处的份上,给你拨过几个电话。你没接。”
郑艳松:“你就气我吧!你是不是被你老婆带坏了!小时候,没看出隔壁那家女儿这么能耐啊!”
谢向谦笑了笑:“虽然你不像一个母亲,但我到底是你生出来的。”
郑艳松压抑着怒火,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一一能耐,”谢向谦挑了挑眉,“她是挺能耐的。如果没有她,”他一下子倾身,凑到郑艳松耳畔,轻声说,“今天就该是我们一家第19个年头的忌日了。”
说完那句话,谢向谦很快抽离开她身旁,看着对面女人呆滞的眼睛,笑着说:“你看,我们母子像不像?不过,我不如你有耐心。”
“十岁那年,我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楼下的奶奶说,那农药特别除草,又没副作用,可惜总有人服它自杀,一入口,便断肠,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于是被禁了。幸好她们家有存货。我还记得老奶奶说的,‘连想死,都没公德心,太坏!’”
“我趁她没注意,偷装了一小瓶。”
郑艳松看着眼前的嘴角噙着浅笑的青年,浑身发凉。
谢向谦:“一一她是不是又心疼我,觉得谢连死了,你再婚,丢我一个人在家,很可怜是不是?”
他摇摇头,说:“她太单纯了。不是的,那段日子,是我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过上安心的生活,永远不用再担心睡到一半会被皮带、衣架招呼。”
“你怀胎十月的恩,我十岁就还清了,用了多少血肉,你比我清楚。你要自首、还是其他,都随你。只是——”
谢向谦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沙发上的女人:
“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
“如果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母子旧情。”
*
郑艳松走后,谢向谦去了厨房。
果然有一盘番茄炒蛋,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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