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她竟主动留下了他,这说明什么?这丫头绝对有那个心思!
李诫浑身的热血沸腾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本画册子上的东西——成亲前夜他在赵瑀房间内看到并顺手拿走的那本画册子。
沸腾的结果就是,他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扯过锦被盖在自己腰上。
赵瑀笑了,“穿着棉袍睡觉,能舒服吗,快脱了吧。”
说着,她坐起身,脱下袄裙,只穿着一身粉色中衣。
宽大的衣衫下,曼妙身形隐约可见。
许是炭盆烧得太旺,李诫一股股热浪熏得脸发烫,身上发燥,嘴也有些干。
他一咕噜翻身坐起,光着脚下了地。
脚底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他稍稍冷静了下,他背对着赵瑀,深深吸口气,举止优雅地脱掉袍子,然后他转过身,愣住了。
赵瑀已严严实实盖好被子,大红的锦被外只露出一张小脸。
今儿一整天她都忙着招呼道喜的来客,且和不知底信不知来意的人打交道,她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又和李诫说了半宿的话,她着实是累了,刚躺下没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看着她绯红的睡颜,李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
不过也对,她刚于情感上懵懵懂懂似有开窍的迹象,不可能一下子进展到肌肤之亲的境界。
还是太心急了,李诫苦笑一声,吹灭蜡烛。
他静静躺在赵瑀身边,这般近,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宛如兰花一般清幽的味道,引得他不住想离她更近些,细嗅她身上的幽香。
他小心翼翼侧躺着,支起身子看她。
中天一钩弯月,月色虽不甚明,透过窗子投进来的月光便愈加朦胧。
桌椅、花盆、书案,一切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几乎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
赵瑀睡在内侧,光线更暗,自然也是影影绰绰的。
李诫伸出手,停在她脸庞上方,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细细描绘她的眉眼。
如此的幽暗中,他好像能看清似的,准确无误地虚空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
日日看着她,早已将她的一笑一颦深深刻入心头,哪怕是闭着眼,他也能分毫不差描绘出她的模样。
几个月前,他还只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与她隔窗对望,彼此间虽没有戒心,却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慎给对方造成困扰。
可如今,他也能与她谈一谈差事,发发牢骚,有些不能对王爷说的话,反而能和她说。
他不再是一个人扛着重担前行了。
李诫的手指落下来,落到她的唇上。
他的力道很轻,似有似无,从一边的唇角滑到另一边,又抚上她的下唇,轻轻摩挲着。
许是有些痒,赵瑀偏了下头,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她的唇无意间啜住了他的手指。
手指的温热,几乎让李诫丧失理智,他真恨不得此刻就抱住她,压住她,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处。
她会惊慌,但不会拒绝,即便不愿,她也会顺从自己。
但李诫到底忍住了,不能太急,好不容易她开始回应自己的感情,她又是个隐忍内敛的性子,一旦惊到她,表面不显,内心也许会渐渐疏远自己。
所以……
李诫重新躺了回来,规规矩矩盖好被子,默默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舔了下。
甜的!
他笑了笑,若是今后一品香泽,定然是甜美无比。
终有一日她会向自己敞开怀抱的。
敞开?李诫喉头动了下,随即双手一合,狠狠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旁边的赵瑀都惊醒了,睡眼惺忪问道:“什么动静?”
李诫淡淡答道:“蚊子。”
赵瑀“哦”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赵瑀对于这一夜李诫的举动完全不知,第二日起来还问他:“三九天还会有蚊子吗?”
李诫一副她少见多怪的模样,笑着说:“夏天的蚊子没冻死呗,或者下了小蚊子,屋子里暖和,就出来咬人了。”
赵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对李诫极为信服,也因此信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说:“那我去寻些香料熏熏屋子,”
“甚好。”李诫咳了一声,穿戴整齐上衙去了。
隔几日便是赵瑀的生辰,李诫特地提早下衙带她去醉仙楼。
带媳妇不带亲娘,赵瑀怕周氏心里吃味,就拉着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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