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中,锦瑟关了门后,便跪了下去。
她使劲儿地攥住了手,唇瓣颤抖,饶是平时沉稳冷酷惯了,此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适才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做梦也没想到那苏婉婉会信口雌黄。
对方如此说,她是怎么也洗不白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锦瑟,那苏婉婉是特意的。
但她无法用直觉去说服皇上。
对方没有理由害她,甚至根本就不知她的存在,根本就不认识她。
她承认,她是想除掉她,但她不敢抗命,永远也不敢。
可此时,在证据面前,她的一切辩解都显的很苍白。就算皇上知道了那苏婉婉是信口开河,乱说的,但眼见为实,对方的的确确是在受伤之时拿着那“紫珠”,若不是现场留下的,苏婉婉又是在哪捡到,又为何会大半夜的拿着它呢?
她无法解释。无话可说,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源于她的妒忌。
她又怎地不信皇上能操控全局?她信,她只是因为妒忌。
眼下,她要么解释了那“紫珠”落到苏婉婉之手的真正原因,坦白自己曾设局引她自投罗网了,要么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认下那刺杀……
不论哪一个,她都有罪。
暗暗地,锦瑟已不知不觉攥起了满是汗水的手。她已无路可寻。思考了良久,她终是咬住了唇,也横了心,匍匐下去,使劲儿地闭上了眼睛。
“属下有罪,属下怕那一丝意外的发生……”
这话等于是认下了那刺杀,认下了抗命。
“属下愿受一切责罚,但请皇上开恩,容属下与皇上分忧,待完成任务,再处置属下。”
魏昭长睫如扇,面色凛然,不难看出不悦。屋中气氛凝结良久,他方才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冷声让人退了去。
*
同样的夜里,婉婉也尚未入睡。她缩在被窝中,前前后后仔细地想着此事,小脸儿上露出了笑容。
事情至此便结了。
那帝王的威严可是不容人触犯的,即便是和他亲近的暗卫。
置身其中的锦瑟必然心中有着种种的困惑,但她永远也不可能参透这局。
此时,魏昭和锦瑟已然被她成功的离间了。锦瑟那般效忠和爱慕魏昭,怕失了信任,往后必然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对魏昭的话言出即从,再不敢暗戳戳地搞事情了。
如此婉婉也便达到了目的。
此战她完胜,只要魏昭和她站在一起,她永远都会是那个胜利者。但问题就是他人都好办,难办的是那九五至尊,魏昭本人了。
帝王冷漠的脸再度出现在小姑娘的眼前。
这大半个月来,她和他在一起时倒是挺火、热的,但实际上那男人心里有没有她,婉婉知道。
没有,当然是没有。
思及此,小姑娘也不由地叹息一声,翻来覆去地更睡不着了。
到了后来,她到底是起身下地,拿来了黄历,借着烛光和月色,一页页翻着。若是没记错,那上官类再有个七八天就要回来了。
他回来了,她可怎么办呢?
当务之急,她当然是要继续钓住那魏昭,跟他更近一步了。可那男人已经得到她了,俩人还能怎么更近一步?
如若上官类回来了,与她圆了房,婉婉但觉那高贵的魏昭就会嫌弃她,就不会再理她了。
小姑娘越想越犯愁,眼睛眨呀眨呀,心道:怎地能试试他,增进一下俩人的关系,也让她心里有个数呢?
她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忆起昨日睡前之事,还是叹息一声,但旋即,也不知是清晨人的脑子更灵活还是怎地,她突然就有了主意。
思考片刻后,嘴角微微一扬,妩媚一笑。
她起了床,接着穿戴梳洗了,着了件红梅花纹纱裙,梳着倾髻,戴了一支紫玉镂金簪和一支芙蓉暖玉步摇,打扮的明艳动人,就这么妖娆地出了门。
她照旧是先去给虞姬请了安。那虞姬见她好了,自是欣然,这日留了她好一会儿。
她人还没从虞姬那出来,复原之事便传开了。
请安过后,她也没回去,却是去了许凝薇那,但觉正午将近,她便告辞了,接着慢吞吞地走在路上,等着和上官琳琅与奴隶们偶遇。
没过多久,果然,她看到了众人。
她没与上官琳琅说什么,只是普通的路过寒暄。
小姑娘的重点在那九五至尊身上呢。
她今日打扮的实在是太妩媚太妖娆,太明艳了。她看到了所有人,不论男人女人都忍不住瞧了她几眼,包括那魏昭。
魏昭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侧眸搭了她一眼,便移开了。
婉婉心中想笑,他满脸写着都是禁。欲二字,但事实上什么样,别人不知,她太清楚了。
这招摇了一番没什么别的目的,告诉他,她身体复原了罢了。
果然,没用她过分的等,天一擦黑儿,人就来了。一如往常,男人和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对她的炙热全表现在了行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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