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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九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脸上全都是汗，耳边若有似无听到一声沙哑的嘲讽：“你居然还没死啊……”

冥九一转头，那只要杀他的男鬼，此刻正跟他绑在一起呢，惨白的侧脸，眉眼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冥九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鸿雁？”

就见男鬼明显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愕，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冥九，此时那男鬼原本没有的半张脸上，忽然出现一道道龟裂，那张被摔得面目全非、皮肉外翻的脸，彻底暴露。

原来他并不是只有半张脸，而是因为太过可怕，被他给藏了起来。而今日本就是他的忌日，法术失效，他死前的面孔彻底袒露。

鸿雁似乎也发现了，他连忙抬起手臂，严严实实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冲冥九呵斥道：“不要看！”

接着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冥九看着被遮挡的半张脸，鼻头一酸，忍着眼泪才没哭出来，低声对鸿雁道：“摔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你的记忆，包括你死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鸿雁，你根本就不是自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年复一年的重复跳崖，为什么不跟冥界说清楚？只要你说清楚，你就可以重新投胎，不需要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承受这永无止境的痛苦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