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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瑶看了忍不住撇头不停抹眼泪，刘婷抿了抿唇，感叹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警方那边因为曹洁的死，忙的焦头烂额，打120的打120，向上级汇报的拿着手机一个劲儿抓头发，都快抓成秃子了。

刘凤弦见冥九整个人都定格在那儿，脸色白的几近透明，上前伸手拍了拍冥九的肩膀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冥九张了张嘴，声音发抖道：“不，是我的错，她叫我一声哥哥，而我……答应她的事情，却没有一件能够兑现，是我害了她。”

忽然，曹洁手中握着的玻璃瓶传来碎裂的声音，明明没有受到任何物理伤害，它居然自己碎开了。

接着，砰的一声，玻璃飞溅，曹洁的父母因为离得近，都被玻璃碎片给割伤了，两人尖叫一声，曹保金的下巴上扎进了一块玻璃碎片，曹太太的脖子上也扎了一个，估计都伤到了动脉，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大家小心！”

陶禹一声提醒，一手一张五雷镇煞符站在所有人面前紧盯那小木偶。

一道煞气从木偶的身体里冲了出来，直接将木偶震的粉碎，那只被曹洁起名叫小明的小鬼，一双眼睛凶横的看着曹洁的父母，朝他们龇牙咧嘴，面露凶残。

曹洁的父母吓的尖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女儿的身体，小鬼看着地上曹洁的尸体，呜咽了两声，神色悲鸣，或许是见曹洁没有理他，他又伸手推了推曹洁，此刻他似乎才察觉，曹洁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抱它了。

“呜呜、呜呜呜……”

小鬼的叫声更急切了，蹲在曹洁的脑袋边，伸手拍打曹洁的脸。

“小明……”

冥九刚想叫住那小鬼，旁边的陶厶厶冲那小鬼冷哼道：“你再怎么叫她都没用的，她已经死了，被你害死的！”

那小鬼像是听懂了陶厶厶的话，一双黑色的瞳孔瞪着陶厶厶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龇牙低吼。

陶厶厶估计被那小鬼的样子吓到了，往陶禹身后躲了躲，站在陶禹身后，还不忘探出脑袋道：“你吼什么吼！一个小鬼而已，一会儿还不是让我哥打的魂飞魄散！”

陶禹此时也朝那小鬼近了一步，冥九立刻跑过来，挡在了陶禹面前。

陶禹看着冥九，冷冷道：“让开！”

冥九咬着牙站在那儿，分毫不让。

陶禹道：“冥九，你应该很清楚，你阻止不了我。”

冥九咬牙道：“阻止不了，也要阻止。”

陶禹仰头冷笑一声，身边的刘凤弦忽然出声叫他：“冥九！”

冥九看了刘凤弦一眼，刘凤弦眼神示意他看向那小鬼，冥九一回头，就见那小鬼此刻趴在地上，正在喝曹洁流了一地的血。

陶禹也看见了，一声低呵道：“不好！”

小鬼本就是靠主人的血来喂养，但喂养必须适量，小鬼贪婪，一旦喂的血量过多，就会让它嗜血成瘾，最终为了喝血，甚至连主人都杀，而这样的小鬼，本身也得到了进化，从怨灵变成凶灵，而凶灵可比怨灵要难对付的多。

陶禹之所以一直这么着急要收了那小鬼，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陶禹再次抽出两张五雷镇煞符，然而他刚想动手，冥九却将他的手握紧，不让他掐诀催动符咒。

陶禹看着冥九怒骂道：“冥九，你疯了吗？那小鬼一旦成为凶灵，所有人都可能会因此丧命，你不知道吗？”

冥九看着陶禹，冷笑一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陶公子既然是乾道，应该明白，万物皆有因果，就算它成了恶灵，要杀的，也必然是该杀之人。”

“冥九！”

陶禹气的脸都红了，看来这下是真急了。

可冥九就是不让，那小鬼咕噜噜吸着曹洁的血，却始终没有去碰曹洁的尸体，直到将血吸尽，那小鬼从地上爬起身，抬头朝他们看过来的一双眼睛，从黑色成了鲜血一样的红色，那小鬼转动着脖子看向面前站的所有人，朝着他们露出一个森森的冷笑之后，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放手！”陶禹再次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指着冥九怒骂道，“这下你满意了？！”

冥九一句话不说，陶禹见他这样，感觉自己用尽全力，最后却打在一团棉花上，这种感觉更糟糕，懒得再和冥九废话，陶禹转生去找那些警察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刘凤弦走上前，问冥九道：“那小鬼怎么跑了？”

冥九道：“它不是跑了，它是要替曹洁报仇，天一黑，它就会回来，就算是恶灵，它也是鬼，既然是鬼，自然要等到黑夜来临，才更方便它们行动。”

“原来如此。”

“嗯……”冥九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吃惊的看着刘凤弦道，“你……你能看到它？”

刘凤弦点头道：“看得见，而且很清楚。”

“这怎么回事？”

刘凤弦蹙了蹙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自打我从医院醒来之后，我的眼睛似乎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刘凤弦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想了想，还是用了“东西”二字。

“我本来还想问你，那天我昏迷之后，是不是有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刘凤弦抿了抿唇，没说完，其实他不确定，但那个时候，他好像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冥九低头想了想，看见刘凤弦脚边那只形影不离的白猫，冥九猜测刘凤弦的眼睛忽然能看见鬼，是不是跟他吃了苏妲己的内丹有关，不过他也不敢确定，还是等有机会，问问玄无极。

刘凤弦见冥九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小九，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而且不光是能看到这些，住院那段时间，我的眼睛总是莫名其妙的流眼泪，明明连医生都检查说没毛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抱歉。”

“是吗？不过也没事，应该也没什么，我最近感觉已经好多了。”

冥九并不善于说谎，而他此刻的表情明显是有所隐瞒，好在刘凤弦对他从不强人所难，见冥九不愿多说，刘凤弦给了个台阶，也就不再多问。

这之后，120到了，将曹洁的尸体带走，顺便曹洁的父母也被带去了医院，陶禹那边和警方交涉了半天，陶禹的建议，是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所有曹洁生前想要杀死的人，包括陶禹他们在内。

那小鬼几次被陶禹打伤，就算曹洁没想过要杀陶禹，如今他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而聚集的地点，他们最终选择了黄家的别墅。

*

一个小时后，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包括曹洁的父母在内，全都来到了黄伟的别墅。

黄伟已经得知了曹洁的死因，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义正言辞的为女儿伸张正义了，或许在曹洁出事的这段时间里，黄伟已经隐约得知了一些女儿的事情，并且心中已经有所怀疑。

警方并没有留下太多人，事实上他们留下来也没有用，因为是在黄家，翟瑶带着冥九和刘婷、刘凤弦也赶来了。

黄娜娜大概是听说了小鬼的事情，看到冥九的时候，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陶公子早就收了那小鬼，我也不用……不用在这里担惊受怕，甚至随时可能会死！”

翟瑶在黄娜娜的手伸向冥九的时候，就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推了出去，此刻看着黄娜娜，翟瑶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怒斥道：“到底是谁害得，谁心里有数！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难道你心中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黄娜娜怒道：“我为什么要愧疚？又不是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