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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妻？”马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她想起那一年，莫斯年死了，君曦疯了，她要杀她，可面前这个男人护在她的面前，被君曦捅了好多刀，差点就死了！

他用命护着她，一次又一次，甚至伤害到自己的妻子，也要护着她！

可是这个男人却说，她只是他的朋友之妻！

“对于我来说，你只是夏兄的妻子。”

莫骁南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马氏的心。

“跟我成亲的人是你！”马氏哭了出来，“我的丈夫是你呀。”

“那是因为夏兄死之前，求我给你一个名分。”莫骁南身心俱疲的说道。

因为这个承诺，这些年来不管是他，还是君曦，都过得太累了！

马氏未婚先孕，莫忆夏就算生下来，也只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奸生子。所以莫忆夏的生父才会求他娶她，给她们母子俩一个名分。

“去宜州府的庄子吧，你还是莫家的夫人，只是以后……不要再回京了。”

“将军是要放逐妾吗？”

“当出斯年出事的时候，你就应该走了！只是……当年忆夏还小，离不得母亲，所以我才将你留在莫府之中。”

莫骁南的眼中浓浓的疲惫，当年斯年遇害，他原本要将马氏送走的，可是临行之前，年幼的忆夏死死的抱着马氏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硬生生的把他的心给哭软了。

这两年，他有时会想，如果当年能狠下心来将马氏远远地送走，他和阿曦之间，或许也不会走的如此艰难。

“将军，妾不是故意的！”马氏拉着莫骁南衣袖哭，想得到他的怜悯，“当年蛮子来袭，妾带着孩子出逃，不是故意把少爷留在那里了，当时妾找不到他……”

“可是你把所有侍卫都带走了！”莫骁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当年，你把斯年落在那个院子里，却把能抵抗的侍卫都带走了。”

马仕脸色顿时煞白，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是……那是因为妾害怕，并不是故意……”

“够了！”莫骁南厉声打断了马氏的话，“去收拾行李，明日就走。”

“将军……”

“我答应过夏兄，会给你们一个身份，照顾你们母女俩一辈子，这件事我自然会做到。你依旧会是莫家的夫人，一生衣食无忧，但仅此而已。”

说罢，莫骁南起身离开，没有再给马氏任何说话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福懿院，他母亲那里，禀明了要将马氏送走的事。

“碰！”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瓷器磕到木质的桌面，发出好大一声响。莫老夫人脸色铁青，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母亲！”莫骁南这一次没有妥协，而是将马氏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马氏让忆夏淋了冷水，站在大冬天的院子里，以此得了风寒，还在忆夏的汤药里做了手脚，让她的病迟迟不得好。”

莫老夫人心下一惊，她倒是没想到马氏倒是个心狠的，为了争宠，自己的女儿也下得了手，可是想想他们的情况……

“这也不能全怪她！你自己也想想，你是怎么对她的，自你从戍边回来之后，总是围着长乐公主转，连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莫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马氏做了这么多不合适的事，不过是为了让你回家而已。”

说实话，莫老夫人是真看不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看不上马氏那小家子气的女人。

但她也没办法，莫骁南现在就这么一个妾室，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如此对待忆夏，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呆在莫家了。”莫骁南强硬地说道，“当年她害得斯年遇害，就应该让她离开了。”

“等等！”莫老夫人抓到了这句话，“什么叫她害的斯年？斯年遇害，难道不是长乐公主的失职吗？”

莫骁南眉头紧紧皱起，“这是谁跟母亲说的？”

当年斯年遇害，莫骁南怕母亲不会放过马氏和忆，便将马氏抛弃斯年独自逃跑的事情瞒了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很少。

他甚至求过君曦，让她瞒着皇帝，毕竟皇帝若知道自己的外孙因为这个女人而死，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

“马氏……”莫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斯年，她的嫡长孙啊！

那是莫老夫人真真正正的眼珠子，当年知道斯年不在时，她差点就给哭死过去，这也是她和君曦之间婆媳不和的最主要原因。

当初，她问过斯年是怎么不在的，当时马氏吞吞吐吐的，说斯年遇害时，长乐公主并不在孩子身边……

因此，她总觉得，是君曦的失职，才害得斯年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啪！”茶盏被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莫骁南脸色阴沉的不已，“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明明是她害了斯年，却还将罪名放到君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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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将要被送走了！知道这件事时，刚刚醒来的莫忆夏，一直哭求莫骁南不要把马氏送走，可是莫骁南这一次是铁了心，说什么都不允她。

她拖着还未退烧的身体去福懿院，想求莫老夫人，可是到那里时，她却拦在院子之外，一向疼爱他的奶奶，居然不肯见她。

守院的仆妇告诉她，老夫人病了不见任何人，至于马氏，心思不正，自该找个地方好好思过一生。

自知道斯年的死跟马氏有关，莫老夫人是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是自己的儿子又不允许她去伤害马氏，所以他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莫忆夏站在福懿院门口，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地喊着“奶奶，您救救忆夏的娘亲吧！忆夏求你了……”

哭求一声连一声，若是平时，孟老夫人早就出来了，但今天她没有等到自己的奶奶，而是等到院中走出一位老嬷嬷。

那位老嬷嬷是莫老夫人的心腹，她看着可怜见的莫忆夏，开口说道，“大姑娘请回吧，老夫人病了不想见任何人。”

“李嬷嬷，奶奶为什么不肯见我？”

“老夫人现在心情不好，大姑娘最好还是回自个绣楼里去吧。”李嬷嬷劝道。

莫老夫人是疼莫忆夏没错，可是比起莫斯年来，莫忆夏就不算什么了。

马氏害的莫斯年不在了，莫老夫人没有迁怒莫忆夏，已经是件万幸的事了。

“大姑娘，听嬷嬷一句劝，您听话一点，别惹老夫人生气了。”

“可是我娘亲……”

“大姑娘！”李嬷嬷打到了莫忆夏的话，一脸正色地劝诫道。“您要记住！您的名字记在长乐公主的名下，您的母亲，是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