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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锦低下头不说话,不敢去看苏浅迫人的眼神。
“谢姑娘这是何意?”
看人这副掩耳盗铃的样子,苏浅心中明了,谢蕴锦这是准备死咬着静笙了。
果然,谢蕴锦沉默思量了半晌,才开了口,吞吞吐吐的说道。“确实是郁久闾良娣……先推了臣女……”
苏浅眸色深沉,君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谁也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闵熙,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好!既然你这么说……”苏浅神色冷然地对身边的沉月说。“去请谢夫人过来。”
谢蕴锦听到“谢夫人”三个字,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殿下为何……要召臣女的母亲?!”
“自是要当着令堂的面,将此事查得清楚明白。”苏浅看着谢蕴锦,微微一笑,“总不能,让人说我东宫欺了你谢大将军府。”
谢蕴锦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如果说刚刚她是骑虎难下,那现在就是如临深渊!太子妃话中的意思……这事已经从两人的纠纷,变成了东宫与谢大将军府之间的事!
趁着沉月去请谢夫人的时间,苏浅去看了一眼两人落水的地方。
谢夫人是在一盏茶之后匆匆赶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是谢大将军的第五个儿子谢柏然。
“锦儿!”看到谢韵锦那浑身湿漉漉一身狼狈的样子,谢夫人和谢公子都是吃了一惊,谢夫人更是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的狼狈?”
谢柏然同样心疼妹妹,而且看着跪在地上的闵熙,更是怜惜不已。每次妹妹有什么,都是闵熙挡在前面。
“太子妃殿下,”谢柏然对着苏浅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殿下告知。”
就在刚刚,东宫的宫人来请母亲,说是事关小妹,却未告知是何事,现在又是这样一幕,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浅依旧端着她优雅得体的笑容,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贵府姑娘落水,说是我东宫良娣推的,而我东宫良娣正与相反,说是贵府姑娘先推了她。”
“不可能!”谢夫人几乎是不顾仪态,打断了苏浅的话,“我儿纯善,怎么可能做出推人下水,又反咬一口的事。”
“哦?”苏浅淡淡的笑道,“夫人这话,是说我东宫良娣推人下水,又反咬一口了?”
“臣妇不敢,”话是这么说,但谢夫人的语气中却是赤裸裸的表明就是这个意思。“还望太子妃殿下明察,还我儿一个清白!”
说着,还忿忿不平的瞪了静笙一眼,这个诬陷自己女儿的人。
苏浅看向谢柏然,他应该是代表谢大将军过来的。“谢公子呢?意下如何?”
谢柏然对自己妹妹的性子是了解的,他深信自己妹妹不会做出这种事。“妹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忍伤害,绝做不出推人下水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望殿下明查,勿让小人中伤好人。”
一直低着头的谢蕴锦,听到“丧心病狂”四个字时,心都颤了一下。
她不是故意的……
静笙则是气结,“你说谁是小人?”
苏浅拉住了静笙,笑得越发柔和,“谢公子说的自是那推人下水,又反咬一口之人。”
“正是!”谢柏然不卑不亢的回道,斜眸之间,却看了一眼静笙。
“既是如此,那便好好查一查吧。”苏浅看着这一家人,“谢大将军府口口声声说我东宫良娣推人下水,不知诸位可有证据?”
“这……”谢夫人被噎了一下。
他们确实没有证据!可是……
看着谢蕴锦和静笙,一个娇娇弱弱的中原贵女,一个那桀骜不驯的异族蛮女。怎么看都是静笙欺负谢蕴锦吧!
而且她女儿(妹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推人下水?!
“听闻郁久闾良娣自幼习武,但我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推得动郁久闾良娣?”谢夫人理所当然的说道。“一个习武之人,一个弱女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谁推谁吧?!”
“那是她趁我不备!”静笙打断了谢夫人的话。
有一点谢夫人说的很对,谢蕴锦看上去就是一副无害的样子,娇娇弱弱的邻家妹妹模样,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着像只小兔子的女孩,居然会咬人。
更何况!
静笙予她甚至还算得上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静笙,她谢家大小姐现在还深陷那风月之地。
“我妹妹不是这样的人!”谢柏然反驳道,“京中人皆知,我妹妹柔弱善良,怎会趁人不备推人下水?”
苏浅闻言一笑,眸中是都不掩饰一下的讽刺,“这么说,谢大将军府是仅凭一句“柔弱善良”,就断定我东宫良娣推人下水了?”
“殿下这话,是笃定郁久闾良娣无辜,而臣的妹妹有罪?”
苏浅没有回答谢柏然的这句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谢蕴锦的罗裙下,“谢姑娘今日穿的鞋,是御造司上个月制的步生莲金缕鞋吧?”
谢蕴锦被看得,下意识将脚收回了罗裙之中。
“御造司所做之物,从鞋子大小绣样,到鞋底的纹饰,再到鞋子的做工用料,以及最后送到哪里,都会有详细记录,一查便知。”苏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据本宫所知,谢姑娘脚上这双鞋,是御造司苏大家所制,天下只有这么一双。是当初陛下赐婚之时,连着聘礼一同送到谢家的赏赐。”
“是,”谢蕴锦怯怯地回了一句,“确实是御赐的金缕鞋。”
“这鞋既称步生莲,是因为鞋底篆刻着九瓣莲,取自步步生莲之意。”苏浅接着说道。
谢柏然皱起了眉头,“殿下为何要顾左右而言其他?”难道这样就能避开推人一事,搪塞过去?
苏浅眼眸一压,笑道,“今日午时有雨,湖岸边泥土还是湿润的,所以谢姑娘和良娣的鞋印还在。不然本宫也不会知道,谢姑娘今日穿的是步生莲金缕鞋。本宫让人将两人的脚印都拓了下来。”
说着,一个暗卫呈上一叠纸。苏浅拿起一张,上面有一个清清楚楚的鞋印的拓印,一个有着精致又大气的九瓣莲的鞋印。
“从湖边最后鞋印上看,在落水之处,良娣一直站在更靠湖的地方,而谢姑娘的步生莲鞋印,一直在良娣后面。那么试问谢姑娘,”苏浅冷冷的问了一句。“我东宫良娣,是怎么将一直在后面的你,推进她前面水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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