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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京中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事。
出使东夷的使臣,带回了三年前战死肃州城的英烈,陆常欢的哥哥,忠勇侯陆天佑。
三年前,肃州城一战,陆天佑带两万陆家军对抗东夷二十万大军,其况之惨烈,白骨露野,血流成河。肃州城两万军士,以己血肉之躯死战,抵住东夷铁蹄,护住了肃州城后面的黎民百姓。
听说当年,陆天佑就死在肃州城的城门口,是力竭而死!他的尸体,一身的伤,一身的血,却始终铁骨铮铮,到死都站得挺直,不曾屈傲骨。
当年的肃州城门口,血成河,尸成山,而陆天佑的尸体就站在在尸山血海之中,至死都在护着身后的城池百姓。
那悲壮惨烈的画面,同样震撼了东夷人。
东夷人尚武敬勇,陆家军的忠勇,让他们敬重,他们为陆天佑收敛了尸体。大宁的援军到达之时,东夷人败退,却带走了陆天佑的尸首。
而现在,三年前战死的英雄,终于得以回归故里,这事在朝中军中引起了很大的震荡。
皇帝命令太子率百官,到京城门口迎接这位大宁的英雄。
作为陆家最后的一丝血脉,陆天佑的亲妹妹,陆常欢自然也被皇帝亲赐去接陆天佑的英魂。
作为东宫之主的苏浅也理应前往。
五月月最后的那一天,出使东夷的使团终于抵达了京师,也带回了陆天佑的棺椁。
那一天,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东宫,暮月像往常一样,替太子妃守着东宫,原本想着不会出什么事。午膳之后,她只是出了一趟东宫,去皇宫办些事宜。
一个时辰后,才刚刚回来,前脚才踏进酒仙门,就看见潋月急匆匆的跑过来。
“暮月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潋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焦急是掩也掩不住。
“怎么了?”暮月皱眉看着潋月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怎么如此慌张,实在有失体统……”
“昭纯殿和南薰殿打起来了!”潋月打断了暮月的絮絮叨叨,急急忙忙的说道。
“什么?!”暮月惊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她这才出门一个多时辰,怎么就打起来了?南薰殿?!那不是羽弗璩璩吗?!她一八个多月的孕妇,这是要闹哪样啊?
想到这里,暮月忙匆匆的往回赶,一边走,一边听着潋月解释。
潋月说,好像是羽弗璩璩和静笙在花园中起了争执,原因是静笙的养的那匹黑马冲撞了羽弗璩璩。
“不可能!”暮月几乎是立时反驳道,“那匹马,是太子妃殿下花重金寻来的,性格温驯,训练有素,怎么会无由冲撞别人呢?”
而且那匹马相当有灵性的,养在东宫那么久,就从来没有出过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潋月苦恼的说道,“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羽弗昭训闹着要将那匹马就地正法,郁久闾良娣自然是不肯,不许任何人碰她的马。”
那匹乌云踏雪,是苏浅送给静笙的生辰礼,静笙可是宝贝得紧,平时旁人碰一下都不行,更何况是要将这匹马打死!
从刚才到现在,暮月的眉头就没有松过,“然后呢?”
“不知怎的,两殿的人马就打了起来,羽弗昭训说她动了胎气,连长乐宫那边也介入了!”
“长乐宫?!”暮月猛地停住了脚步,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潋月,“为什么连长乐宫也卷到了这件事中?”
长乐宫是太子的寝宫,太子一向敬重太子妃,东宫内务之事,太子从不插手。
按理说,长乐宫应该不会管嫔御之间的争执才对!可这一次,为什么长乐宫也会卷到这件事中?
“还不是那个幽姬!”潋月愤愤不平的说道,“太子殿下出门之前,让长乐宫护着幽姬,哪知这个幽姬拿鸡毛当令箭,硬是在其中插了一手。”
“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暮月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加快脚步往花园那边赶。
才走到花园,远远就听到湖畔有争执之声。
因为长乐宫的介入,昭纯殿明显不是对手。
这并不是暮月第一次处理嫔妃之间的争执,想当年,陆常欢年少轻狂之时,曾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东宫。但这是暮月处理过最麻烦的一次,因为长乐宫也参与了。
居然让长乐宫听从那个女人的指挥,太子还真是护着那个女人!
暮月咬牙切齿的正想着,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了静笙的脸上。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上,长长的指甲划破了静笙的脸。
鲜红的血丝渗出,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如美玉被污染,显得那样的触目。
看到那张和自己七分相像的脸染了血,羽弗纥纥只觉得,心里那些忿恨不甘,似乎得到了平衡。
她本就该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从草原上来的粗鄙蛮女,怎么配有这样的一张脸呢。
“住手!住手!”被宫卫按压在地上的乌兰落,看到自己家的公主被打了,嘶吼着挣扎要起来,却毫无办法。“别碰我家公主!”
静笙倒是一脸的平静。她此时同样被长乐宫的宫卫钳制着,站在羽弗纥纥面前,却动弹不得。
而羽弗璩璩正坐在一旁,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颇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好戏。
羽弗纥纥掐住静笙的下巴,迫使静笙抬起头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真的漂亮,漂亮得想让人毁掉它!
“郁久闾氏,”羽弗纥纥高高在上的看着静笙,“你可知罪?”
“罪?”静笙瞥了一眼羽弗纥纥,眼中尽是不屑。“你一个舞姬,也配定我的罪?!”
“舞姬?”羽弗纥纥怒急反笑,“你见过哪个舞姬能够动用太子私兵的?我告诉你,我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比的!”
“呵!”静笙冷冷一笑,喃喃着说了一句脏话。
声音太小,羽弗纥纥没听清。“你说什么?”
静笙眼光的余角,突然瞥见有人匆匆而来,那身影……可真熟悉啊。
湖畔,被钳制的少女,突然扬起了明媚的笑,朱唇轻启,轻轻地说出了三个字。
“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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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笙:没错,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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