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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静笙坐在食案的一端,看着案上的菜热了又热,可苏浅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
“公主……”乌兰落忍不住开口劝道,“太子妃殿下今日恐怕是有事,您先吃吧。”
“不!”静笙摇了摇头,执拗地说道,“我要等她!她答应过我,今日要陪我用膳的!”
“公主!说不定太子妃殿下是忙得忘记了,你也不能不吃饭呀!”
乌兰落苦口婆心的劝着,哄着,但静笙就是不肯吃饭,就是执着的要等着那个人回来。
“她答应过我的……”近身趴在作案上,下巴杵着暗面,整个人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怪可怜兮兮的。
苏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静笙?”
“阿浅!”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小猫,看到进来的人,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静笙忙忙站起身,跑到苏浅身旁,拉着苏浅的袖子。“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看着小家伙扯着她的袖子,又娇又软的抱怨道。苏浅的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有人惦记着,等候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
“阿浅,你饿不饿啊?有没有用过膳了?我让小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苏浅看着问她饿不饿的静笙,再看看静笙身后的食案,上面是明显没有动过筷的膳食。
“以后本宫若是回来的晚了,不必等着本宫。”见小家伙这么晚还没吃饭,苏浅微微皱起了眉,“你先吃就是。”
闻言,静笙有些不开心地小声喃喃道,“可你答应了……今天一起用膳的……”
苏浅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好像确实说过,今天要陪静笙一起用膳。只是今日事情太多,一直耽误在皇宫之中,最后连她都忘记了。
“抱歉,”苏浅歉意地说道,“本宫忘了。”
“没关系,我记着就好!”静笙心无芥蒂地说道。
那明媚如骄阳的笑容,暖暖的。让人忍不住也也跟着开心起来。
苏浅莞尔一笑,揉了揉静笙的发,温柔地说道,“以后若有事耽搁,本宫一定会让宫人先来你这里通报一声。”
“嗯!”静笙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欢快的拉着苏浅去用膳了。
跟性格开朗的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快乐也能感染的。
苏浅看着身旁眉眼弯弯的人儿,只觉得在内侍省的那些阴冷,都被驱散了不少。
用着晚膳,静笙随口提了羽弗纥纥的事。“那个幽姬……到底是不是羽弗纥纥啊?”
执银箸的手顿了一下,苏浅抬起头,看见静笙那双如小鹿般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好奇。
“为何这么问?”苏浅轻轻问了一句。
“今日东宫中有传,说幽姬是羽弗纥纥一事,纯属无稽之谈。”其实不止是东宫,皇宫那边内侍省给的说法,就是这样的。
“听说,幽姬意图冒充懿贤太子妃,所以被太子下令鸩杀了?”一想到,前几天还趾高气扬的女人,突然就被鸩杀了,静笙觉得真是有些唏嘘。“那个幽姬,到底是不是羽弗纥纥?”
苏浅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是!”静笙笃定的说道。
“哦?”苏浅秀眉轻轻一挑,满是兴致的问,“何以见得?”
“他们人人都道我长得像羽弗纥纥,但太子并没有因为这张脸,对我有所不同。”静笙藏起眼中的小心思,理所当然地开始扯情敌后腿。“可太子对于那个幽姬,明显和其它东宫嫔御是不同的!他对那个优姬是真的好!”
你看!那个狗男人多狗啊!你千万不可以喜欢他啊!
静笙在心里拼命地补充道。
可惜苏浅没有会意到,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见对面的人如此,静笙无奈地继续着这个话题,“她到底是不是羽弗纥纥啊?”
苏浅看着好奇的静笙,放下了手中的银箸,开口,道了一个字,“是。”
“她真的是羽弗纥纥?!”听到事实如此,静笙反倒惊讶了。“那为何内侍省要说,幽姬只是雍城一个卑贱的舞姬,因长得像懿贤太子妃,所以妄图以卑贱之身,冒充已逝的太子妃,所以最后只落的一个身死的下场?”
“那不过是说给天下人听的,”苏浅淡然一笑,“幽姬确实是羽弗纥纥。”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从多年前,本宫与太子大婚之时说起……”苏浅眼神幽幽,将那些被意图掩埋的往事娓娓道来。
羽弗纥纥那些年的事情,被皇帝直属的绣衣直指查的干干净净。
“当年太子与本宫大婚,羽弗纥纥一开始便计划好了,做不成太子妃,便要做太子心头上求不得的那人。彩雀楼上所谓的殉情,原本只是想恶心一下本宫,计划里她不会死,会被人所救。然后理所应当的给自己树立一个以身殉情的刚烈女子形象。最后带着太子的愧疚,“不得不”嫁给雍城永王。”
“雍城永王?!”静笙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是那个将幽姬献给太子的人吗?他跟羽弗纥纥之前就认识吗?”
“永王的父亲,原本是随太祖开国的大将,后被封为诸侯王,封地便是雍城。当年大宁初定,各方诸侯王为表忠心,纷纷献上质子。永王自小便被送到京师为质子,他就是那时认识了羽弗纥纥。”
其实京中顶尖的圈子就那么大,羽弗纥纥自幼随羽弗贵妃出入宫廷,会认识当时为质子的永王,也不奇怪。
“所以……她一开始就谋划好了?”静笙问道,“得不到太子的人,就带着太子的心嫁给其他人。”
“其实羽弗纥纥很清楚,她并没有入住东宫的资格,她也不想做东宫妾,”苏浅冷冷一笑。
“那她为何……现在又不管不顾,入东宫来争?”静笙觉得自己真是无法理解羽弗纥纥的想法,“她既然不愿做东宫妾,可她此次入宫,连妾都不是,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舞姬啊?”
“她想做的可不是什么舞姬,而是这东宫之主的位置。”苏浅冷冷的说道。“因为太子用军功,为她换了一个太子妃谥号,这也给了她一个期望。”
懿贤太子妃的谥号。
这个诱惑太大,给了那个女人一个错觉,觉得自己有能力来东宫和苏浅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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