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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静笙好奇看着手里的小盒子。
“是食子草的解药。”
听到这话,静笙的眼眸一下就亮了起来。“阿浅?”
“你把它交给尉良媛,”苏浅将静笙鬓角散开的发,拂到她的耳后。“你们就能和好如初了。”
苏浅忘不了,昨天羽弗璩璩挑拨静笙和尉良媛时,静笙的眼神。
这解药由静笙交给尉青菱,尉青菱自会对静笙感激不尽。
她们和好了,她的小家伙,也就不会难过了。
“嗯嗯,我马上拿去给尉姐姐。”静笙连连点头,忙从床上爬下起来。
“让乌兰落随你一起去。”
“知道了!”
苏浅笑看着自家的小家伙,拿着装解药的盒子,风风火火的就跑了。
下午之时,从各宫传回来禀报,孩子们的毒已解,情况也缓解了。
孩子们休养期间,燕王的册封礼,及燕王太妃的册封仪式,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东宫似乎恢复了平静,其间,也有人奏请过,说太子薨逝,现在的东宫旧人还居于储宫,实属与礼不合,希望皇帝下令,让东宫旧人们迁出储宫。
外面风风雨雨,苏浅却依旧坐得很稳。她嘱咐各宫照顾好孩子,旁事不需过问,也不需在意。
后来,听说皇帝发了很大的火,贬责了那个上奏之人。
苏浅依旧稳坐东宫,该织布织布,该种花种花,似乎从未受到影响。
君曦倒是替她们着急上火,见苏浅还那样云淡风轻,心里更着急了。
长信宫,书房中。
赤铜博山炉中燃香袅袅,配着墨香独有的醇厚。
砚池细水,墨锭轻推,红袖添香间,浓黑的墨汁渐渐在砚台上涌现。
细砚墨无声,暮月站在书案一侧,安静的磨着墨。
一支竹刻花鸟纹毛笔入了砚台墨池,雪白的狼毫渐渐着满墨后,离开墨池。
执笔的,是一只纤细素白的手。
这时,另一只手轻轻附上来,它轻握着那只执笔的手,引着它在宣纸上书写。
雪白的宣纸上,所书的文字,不同于中原汉字,游龙行走间,带着草原独有的那种奔放和豪迈。
“阿浅,这是你的名字。”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少女的声音,带着喜悦。
伺候笔墨的暮月,默默的瞄了旁边一眼。
静笙心血来潮,正在教苏浅写北狄的文字。
两人手握着手,身偎着身,一起执笔写字的画面,让正在给她们磨墨的暮月,觉得自己好多余。
君曦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两人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在泼墨写字,君曦觉得自己更上火了。
“我说,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写字啊?”君曦火急火燎地问道。
“不然呢?”静笙问道。
“你们知道不知道,御史台现在都吵翻了!”君曦说道。
“哦?”苏浅淡然一笑,执笔在宣纸上又写了一遍,静笙教的北狄字。“他们吵什么?”
“朝中现在分为两派,一派说太子薨逝,东宫旧人还留在储宫,于礼不合。另一派则是说太子尸骨为寒,就将孤儿寡母迁出储宫,实属寒心。”反正就是两派吵得特别厉害。
看着愤愤不平的君曦,苏浅依旧端着她温良端庄的笑。“皇姐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阿樾才刚死,他们就如此猖狂,不就明摆着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吗?”君曦要气死了。
“所以这个时候,才更该修身养性。”苏浅笑着说道,“反正他们……也蹦达不了几天。”
“怎么说?”
“父皇正值盛鼎之年,太子刚刚逝世,这些人就有了夺嫡之心,他们不过是在玩火。”
现在的局势,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
皇帝将她们放在储宫,迟迟不迁,自有皇帝自己的考量!
若她是三皇子或五皇子的妃,必定会劝自己的丈夫放弃夺嫡之举,好好做一个儿子。
因为现在,越想表现自己,越容易招皇帝的厌恶。不如关起门,来做好自己的本分,让皇帝看到自己的与世无争及品行端正。
“苏浅,你……以后有何打算?”君曦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去封地,然后将阿黎养大。”之后,再谋大事。
“那本宫是不是很久不能见到你们了?”
“皇姐随时可以到燕州来。”
君曦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终是感觉到了即将离别的惆怅。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君曦转开了这个让人难过的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东夷向父皇递了一封国书,你们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什么?”静笙好奇地问道。
“你们还记得那个文鸢吗?东夷的王向父皇求亲,要以两座城池为聘,求娶文丞相的掌上明珠文鸢。”
宣纸上行走的毛笔,顿了一下,一副好端端的字就这么毁了。苏浅抬起了头,看着君曦,“皇姐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我今日在皇后的宫里,听父皇说的。”君曦回答道。
苏浅听到这话,眼中神色深沉。
她想起,文鸢确实在牢中说过,颠覆大宁的天下之后,下一个清算的就是东夷。
原来,她真的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文鸢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
“东夷的王,怎么会跟文鸢求亲呢?”静笙比较好奇这个。
“不知道啊。”君曦摇了摇头,事实上,她也很好奇这个。“苏浅,你觉得这事怎样?”
“文鸢身犯死罪,就算是丹书铁券也救不了,若是出嫁外族,倒是能逃过一劫。更何况,东夷以两座城池作为聘礼,说实话,本宫觉得,父皇很可能会同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文姑娘愿不愿意,就要两说了。”
毕竟!东夷可是杀死陆天佑的凶手!
“她不愿意就得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愿意吧?”君曦冷笑着说道,“真是便宜这个谋逆罪人了。”
“可本宫觉得……她不会!”
那天从天牢中出来时,文鸢的眼神,她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是演不出来的!
文鸢……已经不想活了!
也正如苏浅所预料的那样,两天之后,传来消息,那位文鸢,拒绝了嫁入东夷。
拒绝时,她请求见皇帝一面,皇帝允了。
后来,也不知道文鸢和皇帝说了什么,皇帝回来后,对文丞相大发雷霆,削去了文丞相的职位,令其告老还乡,甚至还下了旨,令文家三代不得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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