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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一片密林中。
白衣男子手持箭弩,弓弦压在一个身着墨色盔甲,身材魁梧的男子的脖颈处。
卫阳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战无不胜,今日却败给元韶的徒弟,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对方的灵器,还是出自自己之手。
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耻辱的么?
被按住的卫阳,手指向旁边的水镜:“元韶在那里,是被我们少主关进去的!”
卫阳坚信,没人能活着从那水镜里走出来。
若是他能,那自己输得,也算心服口服。
——
下了一夜的雨,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连吹进来的风都混杂着一股青草的味道。
窗外的鸟叫声促使池锦念缓缓睁开眼睛,可入目的场景,瞬间把她朦胧的睡意驱赶开来,一瞬间清醒起来!
那是一张近在迟尺的清秀容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高挺的鼻梁,薄唇不点自朱。
而她,躺在对方的臂弯里,头枕着对方的手臂,手上还攥着对方的衣襟,仿佛一个趴在树上的树懒,挂在元韶的身上。
池锦念吓得下意识后退,这一动却惊醒了旁边的人。阖着的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与她四目相对。
池锦念一下子坐起身来:“师、师尊!”她看看元韶,又看看自己的地铺,好似在问:怎么会这样?
元韶像是看懂了池锦念的表情,回答道:“昨晚你翻身,丝线不够长了,我看你睡得香甜就没打扰你。只能选择离你近些的位置。”
池锦念“哦”了一声,和元韶说了句抱歉,解了红绳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清凉的井水拍打着脸颊,冰冷的感觉不断地刺激这池锦念的思绪:她抱着元韶睡了一夜。
池锦念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每晚都要抱着自己床边的玩偶小熊睡觉,她很喜欢把头埋进小熊身体里时的那种温暖和柔软的感觉,伴随着熟悉的味道会让她觉得放松和安心。
可现在,被她抱着的不是那个玩具小熊!而是一个人啊!一个未来可能一剑刺穿自己心脏的人啊!
想到这,池锦念有捧了一汪泉水拍过自己的脸颊。经此一夜,坚定了她要赶紧送走元韶的决心!
再继续和对方待在一处,就不一定出什么事了!
另一边,元韶看着池锦念跑出屋子的背影,独自呆愣地坐在原地。
刚刚小徒弟表情上的紧张和害怕,一个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元韶不明白,为何昨晚,小徒弟还与自己十分亲近,可今日一睁眼,对方却如此紧张?好似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捏着褥子边缘的指尖逐渐泛白——自己这么令人讨厌吗?
手腕上的红色丝线还在,而另一头,原本说害怕的那个人,却先解了开来。
元韶解下自己手上的绳结,将红线整齐地收好,藏进了袖子里。
——
池锦念带着早饭回来时,元韶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整理床褥。
进门前,池锦念深呼吸,给自己加油打气:等进了水镜,把元韶送还给原男主苏庭希,她就可以从这场闹剧里全身而退了。剩下的,只要高高兴兴地在这魔界当好她的少主,安心等待大结局便可。
想到这,池锦念原本低沉的心情明媚了几分,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师尊,我带了早食。”
她用碗盛好豆浆推到元韶的面前,还贴心地为对方放了一勺白糖。
接着自顾自撕下一小块油条捏在指间,准备丢进自己的那碗豆浆里。
“昨晚——地上凉么?”元韶突然的一句话,让池锦念愣住了,捏着油条的手怎么也不肯撒手。
“挺、挺好的。”这话问的,昨晚你不也睡地上吗!
池锦念埋着头,不敢看元韶的表情,催促道:“师尊快喝吧,豆浆凉了就不好喝了!”
元韶见池锦念不愿意再提起昨晚,便也没有再追问,默默地拿起汤匙,搅合着碗里的豆浆。
明明加了糖,但元韶尝起来却带着淡淡的酸涩。
早饭结束,元韶看池锦念又从柜子里找出上次给自己带来的那身男装,问道:“你想去的那个地方,咱们什么时候去?”
池锦念道:“不急。咱们今天先准备一天,明日再出发,”水镜凶险,原书中所写:初进所见鸟语花香,但越往上走越是寒冷。一路上什么恶劣天气都会有,自然得准备充足些。
元韶是大女主,虽然没什么困难,可这是她最后抱大腿的机会了。充分地做好所有准备,也给男主苏庭希争取一些时间。
——
池锦念先带着元韶去了忆辉堂,打算给二人各裁一身斗篷。
池锦念嘱咐小二,要即保暖,能够遮风挡雨,料子又得轻薄,最重要的是得好看的。
小二知道池锦念是他们掌柜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都取最上等的鲛纱来任池锦念挑选。
就在池锦念面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眼花缭乱之时,元韶缓步走到三楼的挑台之上,这里可以很直接地看见楼下的方台。作为贵宾区还有一个特点,站在此处能听见楼下人的对话,可楼下却听不见楼上人的交谈。
这样一来,在保证了楼上贵客的私密性的同时,也能对楼下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不,元韶站在这就听见了楼下一处散客息上,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子道:“咱们下个月成亲,我给你的玉簪准备好了,你送我的手镯准备好了么,我看着刚才那只就很好看。”
男子回道:“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忆辉堂的怕是差了点,要不你再等等?我成亲后再补给你行吗?”
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怒道:“凭什么!成亲之时,男女双方护送玉簪和手镯是规矩,凭什么别人家小姑娘都有,就我得等到成亲后!”
女子这一生气,音量不觉也提高了几分,引来了周围不少的围观。
后面的,无非就是女子痛诉男子昔日的种种不好,再加上今日这事,二人吵了一架。元韶不喜欢听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于是便退回了屋里。
此时,池锦念正好选择好了斗篷的布料和样子,裁缝来给她二人量尺寸。这裁缝看着有些年纪,应该已经嫁做人妇了。不经意间,元韶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那枚青绿色的镯子上面。
那为裁缝娘子突然摇了摇手腕:“公子盯着我的手腕,是在看它吗?”
被戳穿,元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公子这是要成亲了?”裁缝娘子笑着感慨道:“这般俊俏的小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成亲!”
元韶:“?”
裁缝娘子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咱们这有个习俗,成亲的时候,女方要送男方发簪,代表从此男方的三千情丝都要为了女方而竖起,而男方呢,需要给女方回礼手镯,寓意这个姑娘被他套住了,从此便是他的人。你看我这个,就是成亲的时候,我相公送给我的。公子若是需要,我一会让小二带些镯子过来给公子相看。”
听到这里,元韶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道了句不必,转身便出了屋下楼。她一路走到柜台旁,抬手便捏住正在给钱的池锦念的手腕。
池锦念被元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唤了句:“师……尊?”
不知为何,她在元韶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怒意。可、可自己根本没惹她啊!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不成……失心丹消化了?
元韶握着池锦念莹白细嫩的手腕。小姑娘皮肤很嫩,好似能掐出水来,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红印:“我记得此前你这里有一只玉镯的。”
见元韶提起她的手镯,池锦念内心一咯噔。赶紧说道:“对、对啊。”
元韶目光如炬,手紧紧攥着池锦念的手腕,质问道:“那镯子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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