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陆温瑜把手摆出了残影,连忙否认。
沈伊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沈明:“行啦,阿伊别闹了,没大没小的,温瑜不要跟小女一般见识,她被我惯坏了,说话不忌口,你别介意。”
陆温瑜脸上堆笑心里骂娘:“不介意不介意……我知她性子,呵呵。”
沈明哈哈一笑,说:“那就好,阿伊,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你阿凌哥哥说。”
“哦。”沈伊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陆温瑜问:“沈伯伯,何事要将我召到这来?”
沈明顿时沉下脸,一脸严肃:“陆凌,我且问你,如果你爹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犯下大错,你当如何?”
“啊?我爹?”陆温瑜呆住了,他爹……不可能吧,他爹要是贪了,全金都还有清官吗?
沈明:“不用问缘由,你且回答我你如何做?”
“这……我爹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我爹做不出这样的事啊!”陆温瑜难以想象一向节俭的他爹是个隐藏财主,有些崩溃。
沈明开怀一笑,说:“我知你爹不是,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你至亲之人做出了如此伤天害民之事,你会如何?”
陆温瑜松了口气,沉思片刻,说:“‘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骨肉亲情如何抵得过严苛之法。”
沈明赞赏地点了点头,说:“这几年历练值当。”
陆温瑜默然。
这几年,他流浪在乱民堆,见过太多人为了生存,争得头破血流,骨肉相残,将人性之恶体现的淋漓尽致,可也见过许多人不惜徒步千里,割肉做食,只为替在意之人寻一线生机。
朗朗盛世有人吃糠咽菜食不果腹,混沌乱世也有人食日万钱浆酒霍肉,这世间的理,谁又掂的平呢?
沈明叹了口气,铺垫了半晌,终于切入正题:“你查了户部旧账,想必也有所了解。我朝主要收入就来于税银,那些旧账漏洞,尤其是关于税银的,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北部五大州县税银运输必要经过楚州官道,楚州未被入侵前,也算物阜民安。
可是四年前,却突然冒出了一伙山匪,劫走了楚州税银。圣上大怒,想派兵剿匪,可孔元启南下守寇未还,朝廷无可用之人,李宏忠当时还是兵部尚书,主动请缨出兵剿匪,不消半月,山匪全部被捕,交由刑部审问。
可刑部审问半旬,也没问出税银的去向,最终那批山匪死在了狱中,税银也不知所踪。
沈明沉声说:“这件事便搁置至今,可就在前段时日,有人匿名给我一封信,信上说当年那批山匪,身上印有敕胡狼牙纹身。”
陆温瑜顿时了悟:“您是怀疑我朝有人私通敕胡?”
沈大人长叹一口气,说:“只是怀疑,没有确却证据,连是谁都不知。所以……我想让你暗中调查下去,悄悄去一趟楚州。”
陆温瑜顿了片刻,说:“沈大人,实不相瞒,我就是从楚州回来的,我在那几年,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沈明皱起眉头:“这……”
户部毕竟不是刑部,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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