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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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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之坐在工位前,她手边叠满了待处理的卷宗,是她自己去要来的,要是不找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她怕是会满脑子都想着林止渊。

汪觉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瞥了一眼季怀之,问了身边的李海一句:“她干嘛?”

李海摩挲着自己的胡渣,说:“看着像是失恋了。”

“她这鬼样有恋爱可以谈?我不信。”汪觉一脸不信,在她看来,季怀之怎么看怎么不好。

“你这鬼样都有人追,她这样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李海重重地拍了一下汪觉的背。

汪觉还没来得及打回去,李海就跑远了。

恰好此时来电话了,汪觉接完后,拉过一旁的小警察说:“你去叫季怀之,让她准备一下我们去出现场。”

小警察跑走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给他的答复是:“她说她不去,还有很多报告要写,很忙。”

“啧!”汪觉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

她很忙,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也很空闲,因为她还有闲暇想起林止渊。

她知道这是她一时半会消不掉的欲望。

喝咖啡的时候,想起的是满身颜料的她;开车的时候,想起的是靠在车窗看风景的她;夕阳下山的时候,想起的是坐在摇摇椅抽烟的她。

还有睡觉的时候,想起的是柔软的她。

当想念变得越发汹涌的时候,林止渊就从记忆里走了出来,她能闻见她发丝溢出的香味,能嗅到淡淡的薄荷味,她冰凉的指尖,还有她炙热的肌肤。

习惯让她误以为,林止渊就在她身边,可是半梦半醒间伸手一摸,床不是那张床,林止渊也没有躺在她身边。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把自己缩起来,像个穿山甲一样,常常是哭到后半夜,第二天再顶着黑眼圈和红肿的眼袋出现在警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好像失去了林止渊,地球就毁灭了一样。

有时候她是真的很希望地球就此毁灭,至少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再想起林止渊。

她很努力地告诉自己,林止渊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她的第一次心动而已,她还会有第二第三第四次的心动,届时将会有更好的人取代她的位置。

像瘾一样,去寻找另一种可替代的瘾。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是这样,林止渊真的做到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季怀之忙到傍晚,手机来电,是徐净初打来的,她心里想着正好也没事,就答应了她一起吃饭。

徐净初也喜欢吃火锅,约的地点是上回接林止渊出院时去的那一家,坐的位置恰好也是上回坐的那一桌。

季怀之一脸郁闷,徐净初却不明所以,她开口就问:“你失恋了?”

“嗯。”季怀之点着头,喝了一小口冰茶。

“那个精神病?”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他了。

季怀之想着,反正徐净初也不认识林止渊,说出来也没事。

“她不是精神病,她装的。”

刚喝进嘴里的饮料差点没当场喷出来,徐净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

“为什么?”

“不知道,我是众多见证她发疯的其中一个而已。”

徐净初向来喜欢一些神秘悬疑的事物,此时就嗅到了一些诡异的气息。

“他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装,而且还装了十二年?”

这人不简单,真不简单。

“她是装病,但是有没有装十二年那么长时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也只是听说,没实质证据。”

眼看季怀之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徐净初看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虽然每回见她也没精神到哪里去,一看就是容易会被人欺负的样子,现在倒好,更像是被人欺负过了。

虽然可能也确实是被欺负过了。

“你是警察,警察喜欢讲证据,你为什么不去找证据?”徐净初托着腮,看着服务员上菜,她不过是瞥了一眼又继续说:“不打算和他再往来了吗?”

“不了……”季怀之这两个字说得很小声,她怕说得大声了,就再没婉转的余地。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明明口口声声撂下了狠话说不再联络,可是这一天天的脑子里还是没忍住会想起她。

就像心里埋了一根刺,你不去碰它,便不痛,但是一碰,虽然也不会痛得死去活来,但是你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就在那里,藏在某处,用最尖锐的地方,刮着磨着。

痛,也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让你寝食难安,让你日思夜想。

那根刺是否还在?

然后疼痛会告诉你,她还在。

“我个人建议,你去查清楚她以前那些事,然后就死心,不管他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目的,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徐净初对那个人只有个模糊的想象,但是从言语间她就能知道,那个人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不过她没有特意提醒,她想季怀之好歹也是个警察,不至于会想不到这些事。

季怀之握着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本来心里都决定不要再去探听任何有关林止渊的事情了,但是徐净初这番话又让她觉得,她值得一个正常的落幕。

不是为了挽留什么,而是想好好地,用最温柔的方式,去理解林止渊,然后用最体面的方式,来结束这段关系。

徐净初嘴里咬着吸管,她盯着季怀之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完蛋了。

每一个陷进爱河里的人,都会有溺死的那一天。

而季怀之,将死未死。

季怀之拿出手机,她没忍住点开相册,看见“最近删除”不是空的,点进去一看,全是林止渊的照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她的手机来玩,还给自己拍了几张不怎么好看的照片。

这些照片里,每一张都是她,每一张都不是她。

突然瞥见自己不久前拍下的一张照片,是那封林止渊从出版社带回来的黑色信封,她在知道林止渊欺骗她之后,就把这张照片给删了,她觉得这封信也是林止渊故意用来欺骗她的。

时间还没到三十天,她点开来又看了一遍,内容看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字迹看着有些眼熟。

但不是林止渊的字迹。

林止渊这是找别人替自己写了这封信吗?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当时也没故意让季怀之看见内容,要不是她自己偷偷看,搞不好林止渊就把这封信悄无声息地丢了。

她两根手指放大了照片,隐隐约约看见信纸上有着水印,藏在那些字迹底下,隐约能分辨出是“临江医疗所”。

“临江医疗所,是医院?”她没有去过临江市,不太确定。

不过医院好像会直接写医院,不会写作医疗所,看起来可能是小诊所之类的地方。

“临江医疗所,是强制医疗机构,里面不收普通病人。”徐净初松开吸管,手掌托着脸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季怀之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她的眼里有隐藏不住的慌乱。

只见她突然站起身,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就连离开的步伐都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季怀之忙急忙慌地拦了一辆计程车便往警局赶去。

她知道强制医疗机构是什么样的地方,所有被判定为存有精神问题的罪犯,都会被送进机构进行强制医疗。

档案科的老麦正准备关上最后一盏灯下班回家,却见季怀之急匆匆走了进来。

“怀之?”

季怀之顾不上那么多,禀明了来意,老麦也不着急回家,就又把灯开了回去,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查阅档案。

老麦边查阅着资料,边说道:“他当年啊,在苏伦市作案,后来就想到了受害家属还要在苏伦市生活,所以就想把他送到南鸣市的医疗所,但是当时南鸣市的医疗所因为宗教事件资源有些紧张,所以又折衷送到了隔壁的临江市医疗所。”

“我知道他当年被强制治疗,不过是多久?”季怀之坐在满是锈迹的椅子上,椅子的螺丝有些松了,摇摇晃晃的,总感觉随时会摔个屁股蹲。

“没记错的话,现在还在里面,以他当时那个案子的严重程度,没那么容易就能结束治疗的。”老麦顿了顿,又说:“这个事情我帮你问问,我有个朋友正好在他治疗的那个机构里工作,我问问……”

看出来季怀之眼里隐藏不住的着急,老麦摸出了手机,打了个号码,在嗯嗯啊啊回答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我朋友说,早在一个月前,林尚就自行申请了结束治疗,经过各部门的审核后批准了,今天结束治疗,回家去了。”

“几点离开的?”

“三个小时前。”

季怀之走出档案科,她颤抖着双手重新点开那张照片,这封信压根就不是什么粉丝的来信,而是林尚寄来的威胁信件。

里头明明白白地写着:10月20号,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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