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安德烈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他不再说话了。手机又振了一次,承希跟他说:“send me your address. I’m bringing the party!”索寻看他回消息,突然问他:“你一会儿直接回去吗?”安德烈“嗯”了一声:“你介意我带几个朋友回家吗?”“这也是你的自由。”安德烈假装没听见这句话里微妙的生硬,如常地解释:“搬了新家,有朋友想过来暖房,可能会有点吵。”索寻点点头:“你希望我在外面呆到几点?”“你随时可以回来啊。”安德烈耸耸肩,“我在上海现在也没几个朋友,互相认识认识也好?反正承希在,你们也熟。”索寻“哦”了一声,心说那更不能回了。可无端又生出一股气来,凭什么?他的家,他干嘛不回!“好啊。”他还是笑,“我看完下一场就回来。”话到这里又没办法往下接了,安德烈看了他一会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索寻点点头,还是陷在折叠椅里,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安德烈摆摆手,转身走开了。索寻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他的手机上也有消息,但刚才太投入,索寻一直没顾得上看。从影迷群里来加他的陌生人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消息:“晚上那场的票你还加价收吗?我问了另一个群,找着一个7排11座的愿意出,你看是不是跟你挨一块儿?”索寻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半分钟,打出了一行字:“不用了。麻烦你了。”他站起来,往下一家电影院走。第12章“我趴呢?”承希进门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这里是索寻的家。安德烈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去厨房找开瓶器,一边回答他:“我没跟你说过?”“Nope.”承希甚至没有进门,就斜倚在门口看着索寻那面拼贴出来的迎宾墙,神色有点儿古怪,一边顺口道,“这瓶是干白,热量很低。”安德烈轻笑了一声。承希有的时候贴心得可怕,很多模特都不喝酒,因为酒的热量很高。安德烈也曾经用这个借口打发过承希,不过——他“砰”地起开木塞,“咚咚咚”的往酒杯里倒。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这点热量。承希看了他一眼:“索寻人呢?”“电影院。”承希听到这个答案就笑了:“索科洛夫吧?就知道他要去。”“他很喜欢这个导演?”“谁知道他。”承希耸耸肩,又去看索寻门口那个立柜里收藏的书和碟片,“他喜欢的导演很多,过一阵就换。我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特沉迷意大利新现实主义那帮人,帕索里尼和贝托鲁奇什么的——喏,还留着呢。”安德烈“咚咚咚”的给承希也倒了一杯酒:“记得这么清楚?”承希转过身,笑眯眯地看他:“吃醋啦?”安德烈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承希走过来坐在了厨房狭窄的料理台边上——这里本来堆满了索寻的电子设备包装盒,在安德烈搬进来以后才收拾出来,重新承担料理台的的职责,连外沿两张吧台凳都是安德烈新买的——伸手拿了杯子想跟安德烈碰一杯,但是安德烈没理他,一仰脖就把酒全都喝了下去。承希只好又把酒杯放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德烈。“很难不记得。”他突然笑着说。安德烈“嗯?”了一声,语调上扬。“索寻。”承希抿了一小口白葡萄酒,“我们学校里一般有两种人特别引人注意,一种呢,要么是演艺世家出身,要么是年轻小爱豆来镀金的,反正本身就算是‘圈里人’。这种主要集中在表演系。另一种呢,就是他那样的。”“他是哪样?”承希想了一会儿,好像在斟酌用词,半晌,笑着含糊说了一句:“有个性的。”安德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感觉出来。一般会去形容别人“有个性”,多半是在说“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但他真没觉得索寻哪里与众不同。要让他来形容的话,索寻是一个情绪稳定、爱好丰富、热爱生活、心怀理想的小青年,除了偶尔喜欢装装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连这种“装逼”都装得不是很出格,属于正常文艺青年范畴。承希不以为然地摆手:“那都是让生活捶打的。他要不把棱角先磨平了,怎么去给人当助理?”说到这个,安德烈其实一直挺好奇的:“他为什么会去做艺人助理?”承希:“他没告诉你?”安德烈耸了耸肩,撑着吧台看着承希。“嗐!”承希嗤笑一声,“愤世嫉俗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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