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愣了半晌,没想到陈钧还会对自己有这份心思。但陈钧问得磊落,他也需答得坦诚,只能摇头道:“抱歉。”听见这个回答,陈钧似乎也不算意外,垂下眼笑了笑:“我也猜到这个答案了。”刚才夏镜讲述那些过往时,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足以作为线索让他料想到答案。“你别介意,我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只是这几年……我总要亲口问一问才甘心。”夏镜点头,在远远传来的人声风声里说:“我知道的。”陈钧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体面,哪怕刚聊过这样尴尬的话题,还是很快调整姿态,拿出轻快的语调:“从你讲的那些过往看,这应该是个固执多疑的人,要说体贴周到,想必也不如我,你喜欢他什么呢?哎,先说在前啊,我纯属好奇,没有别的意思。”这话问得不客气,但显然是以朋友身份。夏镜松了口气,故意笑道:“你这人怎么自卖自夸,虽然夸得没错,但是……世上总有更体贴的人,或者更好看、更聪明、更风趣的人……可这种事不能这么衡量,别人再好,都不是他。”陈钧佯装受不了,摇头移开目光,轻笑道:“啧,牙酸。”夏镜笑出声来:“你不是要冒充青春学子吗,我们就是这样的。”这日余下时间,陈钧再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仿佛从未示爱,甚至连试探都没有过,继续扮演他的闲散游客,不时感叹几句“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话,看上去对这几日的旅行十分满意,乐而忘归。傍晚,两人在校内食堂和诸位青春学子一顿厮杀,饱餐后才心满意足走出校门。陈钧对夏镜感叹:“现在的学生真幸福,这食堂菜品丰富,手艺嘛,依我看也不比餐厅差,难怪这么多游客要来分一杯羹。”“是还不错,但我念书时并不觉得珍惜,今天当一回游客,才忽然发现味道很好。”陈钧点头认同:“是这样的。争抢来的最好吃。”夏镜听了这话,但笑不语,心知陈钧对自由的追求并未消泯雄心壮志,商场争夺,自有一番不能割舍的乐趣,陈钧向来是乐在其中的。恰好这时,陈钧接到陌生来电。随夏镜并肩走出校门,他且走且说,最后拉着夏镜走入附近一家商场,在清静无人处伫立良久,也与电话那头谈笑良久。最后挂了电话,走向不远处静候的夏镜,脸上就挂出笑容了:“是乐咖那位丁总。”作为老对手,有名有姓那几位,双方都耳熟。夏镜想了想,这位丁总似乎是分管人事的副总,与陈钧联系,意图并不难猜。陈钧将刚才的交谈逐一告知,对方果然是带着高管职位而来,并没有以陈钧现在的情形克扣打压,诚意十足。夏镜暗暗惊愕,曾经势不两立的对手,摇身一变,成了可歌可赞的伯乐,笑脸相迎陈钧这匹千里马。连夏镜都不得不称一句大度,何况陈钧本人。陈钧沉吟半晌,也是感叹:“真没想到会是他。”话虽含蓄,看得出已经动心。果然,陈钧没有思考多久就提出要赶回北京,与那位丁总促膝详谈。前几日的闲情雅致无需宣告就已战败。夏镜也替他高兴,知道他这人热衷拼搏,对事业的追求一如古代将军征战沙场,是当做毕生追求的,真要做闲云野鹤,白白浪费一身才华本事。于是他并不挽留,将振奋精神的陈钧送往机场,友好拥抱告别。不留陈钧,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夏镜回到公寓,冲澡、喝茶、呆坐……终于还是没忍住,捧着手机拨打杜长闻的号码。电话许久没人接听,但在挂断前一秒,杜长闻的声音堪堪传来:“夏镜?”“嗯,你去哪里出差?”“上海。”“现在在酒店了?”“刚到,在洗澡,没听见你的电话。”“哦。”两人同时安静几秒,杜长闻忽然问:“我以为你今天应该在工作。”夏镜无声地笑起来,走到沙发上躺下,回答却很正经:“没有,今天请假。”杜长闻“嗯”了一声,夏镜就问:“不问我为什么请假吗?”“为什么?”“旧同事职场失意,出来旅游散心,我受人家不少照顾提携,所以自告奋勇,做几天陪客。”他解释得有因有果,非常详细,杜长闻也没别的话说,但夏镜话音一顿,又更加详细地讲下去:“哪知道中途,聊到我当初换工作的缘由,我说是为了追求某人才来的,可惜还没有追到,他就劝我及时放弃,改换人选,和他试一试。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杜长闻的语气很冷静,还带一点笑意:“不怎么样。但这是你的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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