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宝没说话,但握成拳的手却缓缓松开了些,似乎在听青年自顾自的说话。“我总之是一个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可能只是会有人说,‘你看啊,那个残废死了’‘他终于死了’,那天我在悬崖边吹了一天的风,最后还是转着轮椅回去了,不是懦弱,只是觉得死并没有意义,也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你看,在山的那头是城市,我曾经练舞的地方,可惜我再也跳不了了。”青年缓缓的叙述着自己的故事,他讲起来听着很平淡,但穿在一起,却也是一场又一场的痛苦交织。一个学舞蹈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站上舞台跳舞,能够一直跳舞,他从小就练舞,却在赶去比赛的时候和家人一起遭遇了车祸,只有他幸存,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从此没了双腿,还一直都被身边的人奚落嘲讽。青年讲述自己的时候十分轻描淡写,似乎说的是别人家的故事,但齐元宝却能共情到其中的酸楚。夕阳慢慢落下,两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那边的山。“好,卡!”导演十分满意的喊了一声。“我那边要是都有这样的质量,我做梦都能笑醒!”他一脸满足地回看着刚才的拍摄,对着两人比出大拇指,“状态非常好,接着拍下去,这小短剧肯定给观众印象很深!”“最好让他们哭,人对于伤情的总比快乐记得深刻些。”顾予缓缓从戏中抽身出来,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才朝着导演的方向走去。这部剧的开头确实很压抑,他代入进去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跳下去的。就连从戏中走出来,心底巨大的压抑还是没散。他终于知道那种沉浸的表演影响有多大了。“抽一根?”刚才演轮椅的那个青年已经起来去了一旁的大石头上了,递给了顾予一根烟,“缓缓吧,我看你代入的情感太强烈了也。”顾予本能地想拒绝,但还是接了过来。“谢谢。”“来,火。”青年将烟夹在细长的指间,打着了打火机。顾予将烟头凑了过来,点燃后才拿了回来。烟雾一点点的散开,风吹着烟雾往导演他们的方向飘去。顾予看了一眼那边的人,起身朝着更远的方向走去。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他将烟含在口中。虽然比较生疏,还是有些呛,但比第一次抽烟要好些。他看着烟雾袅袅,进入了放空状态。其实那轮椅青年的台词有些触动他,他回想了自己的人生,似乎一半都花在无意义的感情上了,回忆里也有一半都是江屿年。说来也可笑。他喜欢江屿年那么久,离婚也很干脆,但他从来没感觉自己真的放下了。毕竟那么久的感情,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从没离婚的时候开始,他好像就睡眠质量差了。每个晚上入睡必然做梦,一觉梦到醒来,彻夜都在做梦。他缓缓地吐出烟雾,掸了掸烟灰。他记得昨天江屿年问的那句“我们还有可能吗?”要是换做一年前的他,一定会回会。但现在不会了。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不想再费心地去经营什么关系了。真的累了。要是他早知道他们结婚后会是这样,他倒不如将喜欢藏在心底一辈子,也比这要快活些。“顾予!快来化妆了,要下一幕了!”有人在那边喊了一声,他才感觉到手指上的烟已经快燃完了。他将烟掐熄后,就站了起来朝着那边走去。*江屿年的烧渐渐退下去了,但他却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每一个梦都是噩梦。每个梦里都有顾予。他看着顾予拿着离婚证转身离开,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他看着顾予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在跟顾予做着他们之前的亲密举动,顾予还喊着别人“哥哥”他又梦到了高中时期,他满心欢喜的去告白,却发现顾予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梦里的自己在声嘶力竭地喊着顾予,但那个身影一点停留都没有,越走越远。最后一次是他满世界找顾予,但满世界都没有,问遍所有人,都说没见过这个人,查无此人,他嗓子都哑了,去了所有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全都是只有那会消失不见的身影。顾予不见了,他张大嘴想要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痛苦的感觉十分清晰。随后,江屿年睁开了眼睛。他眼睛是通红的,眼底还有泪光,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感十分清晰,他翻身就要下床。“诶,江哥你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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