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港城时,那位况先生说跟家中兄弟话不投机半句多,甚至岑致森那位淮城的老同学家里,兄弟死的死、进去的进去,好像也不是十分新鲜。那么他和岑致森呢?宁知远想着,在知道自己原本不姓岑之前,他确实有想跟岑致森一争高低的念头,如果他的身世永远没有揭穿,最后他们会不会也真正反目成仇?他下意识看向身边人,岑致森察觉到了,回头对上他目光,眼神询问他。不会。宁知远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给出的答案,他永远不会跟岑致森成为仇人。但或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幸好不是。岑致森目露疑惑。宁知远笑着摇头,什么都没说。吃完饭,那几位坐定不动,都不打算走,继续跟岑胜礼聊天。宁知远没了听的兴致,独自出去了外头的小花园中,靠着凉亭的柱子看园子里的灯和花,有些心不在焉。片刻后有人经过,叫了他一句:“喂岑知远!”宁知远偏头看去,是那位二叔的儿子、他们堂弟,瞥了一眼他收回了视线,懒得搭理。对方却走上前,阴阳怪气道:“我都忘了,你现在不姓岑了,既然都不姓岑了怎么还厚着脸皮来这?好意思吗你?”宁知远又分了点目光过去,这位就比他小两岁,也二十六七的人,每天除了吃喝嫖赌没别的本事,活着就是浪费资源,这种人宁知远连跟他说话都觉得费劲。“哦。”对方冷笑:“你继续装,屁颠屁颠回来伺候大伯,不就是惦记大伯的财产?”宁知远平静反问他:“你们一家人难道不是?”“说什么呢你?这里都是姓岑的,只有你一个外人,真没看出来啊,你以前不是最不服森哥的?现在连他的马屁也要拍,还真是能屈能伸得很。”宁知远目光越过他,看到了前方走近过来的岑致森,扬了扬下巴:“你家兄弟,你自己教训。”旁边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回头看清楚来的是谁,眼珠子乱转,模样颇为心虚滑稽。岑致森却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只有一个字:“滚。”宁知远顿时乐了。等人灰溜溜地走了,岑致森上前,问倚着身后柱子姿态比刚才更懒散的人,“你在看戏?”“是啊,看戏,”宁知远痛快承认,“你说的,让我把他们当唱戏的,碰上了就给我唱一出。”“好看吗?”“一般般吧,没什么意思。”岑致森点点头:“确实没什么意思,刚吃饭时呢,在想什么?”“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好像也不一定对,”宁知远说着笑了,“奇怪得很,为什么爸和你都是正经人,怎么会有一家子这样的亲戚?别爸跟他们其实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吧。”岑致森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宁知远意识到什么,顿觉新鲜:“不是吧?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岑致森解释道,“爷爷奶奶其实是爸的叔叔婶婶,我们亲爷爷奶奶去世得更早,爸被爷爷奶奶收养后一直很感激他们,所以爷爷奶奶去世后爸在这边混出了点样子,就把二叔他们都带来了这里,这些年也一直想方设法帮衬着他们。”但升米恩、斗米仇,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宁知远听完却问:“为什么我之前不知道?爸告诉你不告诉我?”岑致森:“我是长子,家里的事他都会跟我说。”宁知远撇嘴。“知远,爸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岑致森说,“只是我们小时候他工作太忙了,加上那个时候妈去世,他也很悲痛,所以忽视了我们,你不要怪他,他其实很疼你,姥姥姥爷不喜欢你,他后面就不让你去姥姥姥爷家了,其他人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也会呵斥,但你知道二叔他们那些人的,一直就那样没改过。“之前知道你的身世后,他其实也很不好受,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当时拿到那几份鉴定结果,爸还流了眼泪,除了小时候妈去世那次,我从没看他哭过。”“……我知道。”宁知远叹息一般。岑胜礼或许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好父亲,毕竟在他最需要父母关爱的童年,给过他的实在太少,但他不能否认,岑胜礼好的那一面。就因为这样,他即使改了姓,还愿意回来这个家。“算了,不说这个了,”宁知远侧头,瞧见那边书房里赖着不肯走的那几位,“他们呢?到底来干嘛的?”岑致森也瞥了眼,轻哂:“有儿子想创业要启动金的,有女儿出嫁要嫁妆的,还有哭穷说家里快揭不开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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