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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婉撑着地面坐直了身子,与眼前的alha拉开些许距离。
心说: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你是谁?”
顾君婉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逃不走,又对抗不过,只能尽可能的先与对方周旋着。
对方若真是‘鬼’,在自己跟前是藏不了多久的。
冷艳女子的嗓音与她整个人的感觉一样,婉转悦耳,像是涓涓细流。
就是有些冷,细流也是冰泉里淌出的那种。
不过嘛,能够开始交流总归是好事。
这样想着,沈寒面上又挂出了几分和善的笑意:“我叫沈寒,我真是迷失在这个林子里的,你是我恢复意识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但凡我有法子从这里出去,也不会追着你跑了,我瞧你的状态不好,最好是尽快去医院瞧瞧。”
这一番话语,沈寒说的虽不是全部真相,但却全都是真话。
她还埋了‘医院’这个小小的钩子,若是对方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聊,她就能从医疗水平推断出这个世界的大致科技水平。
但顾君婉岂是会将话语权轻易交给别人的人?
“我姓顾,来自自由联邦。”
“你说你是迷失在这边境密林中,那你是从哪道关口出的辖区?”
顾君婉的声调并不高,吐词也是令人耳朵很舒服的那种字正腔圆。
沈寒每个字都能听懂,但仍旧是有些一头雾水。
‘自由联邦?边境?关口辖区?’
见对方不说话,顾君婉也沉默了下来。
微垂的眼眸内,藏着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困惑。
她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在装疯卖傻。
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对方面上虽然很平静,但眼底的茫然与惊诧却是做不得假。
而这样的反应,超出了顾君婉的预知。
她感觉,对方就好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若那名叫沈寒的女子真的是‘鬼’,不该会是这样的反应。
沈寒微不可察的摇了摇脑袋。
她还想要知道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更多信息。
略微想了想,她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一柄小型手术刀。
刀锋朝着自己,将清洗干净的刀柄那头递向顾君婉。
“给,这是你的东西,希望它能给你带来些许安全感。”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我也没带身份证、驾照、学业证、房产证来说明自己的身份,咱们就暂时互相迁就迁就,出了这林子,便各走各的,可以吗?”
听见少女那认认真真朝着自己解释的模样,顾君婉要说心里没有半分触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为什么要提驾照、学业证、房产证这些东西?’
‘真是个奇怪的人。’
沈寒察言观色,见对方一直都神色如常,对于这个世界认知的拼图,又被她拼好了几个小块。
她分析出,这个世界的文明格局应该与自己穿越之前差不多。
而那些有所差别之处,也只有等自己离开这里,去到了城市,才能边学边补。
见顾君婉迟迟没有接过手术刀,她索性将刀面轻轻放在对方身前。
而后站起身来,语气轻松的开口:“你不说话,我就当咱俩达成协议了,你再休息会吧,我去弄晚餐。”
少女离开得很是干脆,如同一缕清风。
带走压迫感的同时,也带走了令人依赖、沉迷的雪松气息。
顾君婉收回看向少女背影的眸光,伸出纤掌,将摆放在地面的小型手术刀拿起。
刀柄上残留着的余温,夹杂着松香的清冽,熨帖着她的掌心,令她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抹依恋。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顾君婉快速将手术刀收起,指尖摩挲到自己颈后,确认阻隔贴仍旧完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自己先前昏迷了两个多小时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还将手术刀还给了自己,这些举动,确实值得信赖。
不过,顾君婉也不会因此而放松防备。
她这十八年来栽得最大的一个跟头,就栽在了自己最信赖的人手上。
夜幕降临,将整片密林染作一片浓稠的墨色。
唯有林间深处的一方小小山洞,像是透着这天地间唯一的亮光。
沈寒做好晚餐,将串着烤鸡的木枝架子挪到一旁,扭头朝着山洞另一处唤道:“顾同学,准备吃鸡!”
顾君婉刚才没有告诉她全名,故而,沈寒索性就抖了个机灵。
反正对方看起来也像个学生,这个称呼,没毛病。
话音落下之后,顾同学却并没有回应。
沈寒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正伏在一块凸起的石墩旁,像是睡着了。
她抬脚走到凸石边蹲下,又迟疑着出声:“顾同学,你不饿吗?要睡等吃完饭再睡。”
无人应答,空气中飘渺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梅幽香。
沈寒皱着眉,试探着将掌心贴向对方侧脸,一片滚烫。
“发烧了么?”
喃喃低语间,她迅速伸臂,打算先将人给放平。
而就在这时,沈寒眸光一闪,她在顾君婉后颈间瞧见一小片圆型的贴纸。
贴纸大半数面积已被浸得湿濡,虚滑间,透出其下一处小巧又奇怪的‘伤口’。
沈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她瞧见那小小伤口的瞬间,傍晚那会心脏擂动、血液沸腾的感觉又涌遍了全身。
犬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冷梅那清逸幽雅的香气在舌尖轰然绽放。
她伸手拨开顾君婉散落的乌发,一股强烈而又原始的渴望,促使着她缓缓朝着对方颈后靠近,朝着那奇怪的‘伤口’,探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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