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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这消息一道前来的,还有阿苏若的亲笔信,阿苏若说,她新王上任根基不稳,近日暂时不能和谢迁签订附属契约,但若是谢迁心存疑虑,她可先和谢迁私下签一个诺约,以证她来日必不负此言。

谢迁倒也不是担心阿苏若过河拆桥,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忙活这么一通,诺约自然是要签的,于是便回信说,五日之后,他会潜入王城。

处理完这事之后他方才回了帅府,此时已近子时,天边莫名起了阵风,吹得街边或红或白的灯笼摇摇摆摆,倒真有些中元节下百鬼夜行的阴森气。

不过谢迁不怎么信鬼神,此时月色也好,将这夜照得莹白通明,他想,楚灵越的生辰,那必然是最好的。

而那边楚灵越在帅府,却有些心神不宁,马上就要到子时了,谢迁还没有回来,虽然说谢迁给他捎了消息说会晚点回,可他还是担心。

他老是记得小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七月十五是不详的日子,这天鬼门大开万鬼同游,人的命格也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一不小心,便会被邪祟入侵,那之后,命便不是自己的命了。

那人的话音里总是带着蛊惑,最后又笑着问他,灵越偏偏巧生在这天,那灵越的命是不是注定要奉献给别人的呢?

楚灵越已经记不得是谁跟他说的那些话了,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许是玩笑,但那股心悸的感觉却始终萦绕不散。

于是楚灵越也坐不住了,起身便想外出去寻谢迁。

谁料刚一打开门,就碰见谢迁从外面回来,怀里还抱了一小坛酒。

谢迁抬眼见到他便忍不住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楚灵越也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他走过去接过了谢迁怀里的酒,问道:“怎么这么晚?”

“本来要早些的。”谢迁说,“但回来的时候突发奇想,去刨了父王埋在桂花树下的一坛酒。”

他进门的时候楚灵越便发现他衣摆上沾了泥,原来是这样,接着他看看天色,又说:“很晚了,去洗漱吧。”

谢迁热了一天也难受,闻言便点了点头,他洗完出来见楚灵越又进了浴堂,这才发现原来楚灵越也没洗,估计是为了等他。

谢迁笑了一下,原来家里有人等待的感觉是这样的,就像是……在夏天吃一口水井里捞起来的西瓜,在冬日里喝一口冒着热气的浓汤,满足得无以复加。

而楚灵越洗完出来发现谢迁没在屋子里,他便一边随意地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房门。

谁料一出门就看见谢迁坐在石桌前,院内微风四起,掀动了他柔软的发梢和轻薄的衣衫,天上朗月高悬,柔柔洒在脸上,洒在眼睛里,莹亮得惑人。

此时他正在倒酒,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便回头冲楚灵越笑了一下:“洗完啦?”

楚灵越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看清他的动作忍不住问:“你倒酒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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