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点头:“对,这个录音机是我跟沈安借来的。它不仅有放歌的功能,还有录音的功能。我这几天故意去男宿舍找哥哥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被陈学礼叫去训话。我好容易等到今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好了,你们一窝蜂的进去,我一切的努力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珠珠和冯树高:“……”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设计陈学礼!”林京墨的脸这下是彻底黑黑的了:“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他狗急跳墙?你虽然是有几下子,但别忘了陈学礼可是个伪君子,伪君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林京墨很少对沈月用这种口气说话,并且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很明显他是真生气了。
沈月赶紧讨好的拉拉林京墨的胳膊:“京墨哥哥你别气啊,我这么聪明自然是想的周全。我就是怕陈学礼真小人,才将录音机放进棉袄里,然后故意紧张的捏着斜挎的挂包。这样陈学礼不怀疑便罢,只要怀疑,那他也肯定是第一时间怀疑我的挂包。而我的挂包里只有整天睡大觉的灰灰,所以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一幕了。”
冯树高警觉道:“姑姑的意思啊,陈学礼真的是非常谨慎,怀疑你了?”
沈月叹口气:“功败垂成,我之前就怕打草惊蛇才没跟你们说这事,结果现在还是打草惊蛇了。”
珠珠对沈月崇拜的都要五体投地了,瞪着俩大眼睛道:“月月,你是在学只身闯入虎狼窝的杨子荣啊。为了消灭学校一个害虫居然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敢当诱饵。月月,你太伟大了,我在你面前渺小的都成尘埃了。”
沈月被珠珠一番比喻弄的很是汗颜,她哪有那么伟大,深入虎穴也不过是为了完成系统交给的任务。但面上还要承认的义不容辞:“没办法,我就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听闻陈学礼不地道,就忍不住出手了。”
林京墨非常严肃的道:“月月,以后不准逞英雄。”
冯树高也道:“姑姑,京墨叔说得对,你好歹是一姑娘家家的,就算在陈学礼那吃不了亏,但是名声丢了也不值得。现在本来就有人对你不友善,若是再借题发挥,你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珠珠现在为冯树高马首是瞻:“月月,树高说得对,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所以下一次换我去,我也要当英雄!”
冯树高一个爆栗敲到珠珠的脑门上:“你这里装的是屎么!我姑姑是姑娘家家的,你就不是了?难道你的名声就不重要?”
珠珠被教训了,脖子一梗就要顶嘴,但随即想到冯树高是担心自己又傻乎乎的笑起来:“呵呵,树高我听你的,也不当英雄了。”
林京墨知道沈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犹豫后便说道:“我明天找人打一架,等陈学礼要处分我的时候,我就给他钱摆平。这个过程被录下来一样有效果。”
这个提议不等沈月反驳,冯树高就挑起眉毛:“京墨叔,你这斯斯文文一身贵胄的样子,你去和人打架确定有人会跟你打?”
沈月笑起来:“树高你说得对。你京墨叔去找人打架的话脸上就写三个字,搞事情。”
林京墨被沈月树高嫌弃,脸色难看起来,还转头不看他们,别扭的就跟个不被大人认可的小孩子一样。
“算了,这事从长计议好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好事多磨,沈月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好了。
这一次陈学礼吃的亏挺大,直接脑震荡住院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来工作。
“不好了,不好了,月月不好了!”
沈月中午和林京墨一起吃的牛肉面,吃多撑够呛晚上就没去食堂。正在床铺上和小灰灰玩儿呢,珠珠就大呼小叫的跑进宿舍:“月月不好了,树高在食堂将人给揍了!”
沈月急忙坐起:“树高为什么揍人,给人揍的严重么?”
珠珠小脸煞白的道:“我和树高在二食堂排队打饭,有一个男同学在我面前随意插队,我说了那同学几句,那同学就骂我,还跟我挥拳头吓唬我。然后冯树高就义愤填膺的路见不平,一脚将那个学生踹倒在地不说,还一拳头敲掉他两颗门牙。”
“我天,树高怎么会下手这么重!走,去看看。”
沈月将小灰灰装进斜挎的挂包,和珠珠就往二食堂跑。等他们跑去食堂,冯树高正打了饭在那儿吃的津津有味,而被打的学生则自己爬去医务室了。周围吃饭的同学全在“嗡嗡”的议论这事,都说冯树高做的对,打的好,大快人心。
沈月过去先拉起冯树高看看,见他全须全尾的,一个汗毛都没少,这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冯树高笑了:“姑姑,你这样担心我让我很是没有面子啊,想我可是亲传你的本事,小时候又是打架的祖宗,我冯树高若是在一个小弱鸡的手上吃了亏,那还不如尿泡尿扎里淹死算了。”
沈月横冯树高一眼:“别嘚瑟,还有,说话注意点,这是北大不是咱冯村。”
冯树高裂嘴笑笑,然后扯着沈月坐下,又将另一份饭推到还吓够呛的珠珠跟前:“给你要了荷叶包饭,快坐下吃吧。”
女孩眼中一个男人最帅的时候就是为自己打架。珠珠心存感激又心潮澎湃的坐下:这才是真正帅的男人啊,简直太男人了!
晚饭后,沈月和冯树高单独在小树林见面。
“树高,你今天打人是故意的吧?你是想借此机会接近陈学礼,你想替我收集他的证据对不对?”沈月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冯树高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姑姑的法眼。所以杨子荣也不能让姑姑一个人当啊,这么光荣的事我自然也要积极参与。”
沈月担心的很:“冯树,但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可是法学院的学生。万一陈学礼抓着这个不放,万一我们事情处理都不好,那你的前途都很有可能搭上。”
冯树高毫不在意:“就没有万一,我相信姑姑的聪明,肯定能将这事处理的滴水不漏,让我安全无虞。我已经开了这个头了,接下来怎么做都听姑姑的。”
沈月忽然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好大啊。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个被打的同学就一纸讼状将冯树高告到了陈学礼那儿。
陈学礼因为冯树高才被撞出来脑震荡,这一肚子的邪火正没处撒呢,就有人来告他当众打人。
“风水轮流转,冯树高你小子现在搁我手了,我若是不给你扒层皮就不叫陈学礼!”
冯树高如愿以偿的被陈学礼传唤了,他没有一点沮丧,反而好像个斗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见陈学礼。
陈学礼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面黑着一张脸,看到冯树高来了不仅不认错,还趾高气扬的等着他表扬似的,威严的一拍桌子:“冯树高,你可知错!”
冯树高站的笔直,头抬的老高:“我没错知什么错?”
“你在学校公然行凶,将同学的牙都打掉了现在还在住院,你说你没有错?”陈学礼又是使劲一拍桌子,他示威的方式似乎只会拍桌子。然后手拍的很疼,还在下面偷偷揉几下。
“陈主任,你审案子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吧。我是将那个同学打了,但是他有错在先。打饭到时候他先插队,被插队的同学议论几声,他就直接挥拳头。面对这恶势力,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错?难不成我抱着膀看着那同学被打就是正确的?”冯树高义正言辞的道。
陈学礼微眯起眼睛:“照你这意思,我还得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奖?”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冯树高气死人的本事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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