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五岁,可是那时的她竟然就明白,楚贤妃的敌人赵皇后,或许会庇护被楚家丢掉的自己。
这是多么神奇的缘分?
当昭贵妃听说了这些,看着她露出一个怜惜的表情,愿意与赵皇后给她一个安居之所的时候,她们就是她的恩人。
然后昭贵妃将尚在襁褓中的长乐交给她。
软乎乎的婴孩儿,在也同样年幼小小的红月诧异的目光里咿咿呀呀地叫,握住她一根手指。
那或许,就是她和长乐公主的缘分。
“我,我一直都想着,当年那杯毒酒,只怕是楚三给母亲的,可是我不愿也不敢相信,因为……”因为如果不将楚三太太当做恶人,那么她与她母亲这一生的爱恋与颠沛流离,简直就如同笑话一样。
相濡以沫的丈夫为了能迎娶将门贵女,因此毒死自己的妻子?这叫她母亲的感情情何以堪?可是当红月真正地看清楚楚三太太的为人,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欺骗自己。
当初容不下她母亲,想要置于死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楚三老爷。
所以,当妻子音讯全无,他施施然,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娶了别的女人,生下更多的孩子。
红月失声痛哭,将头抵在长乐的膝头哭得身体颤抖。
“原来……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与母亲都恨错了人!”
她哭得太可怜,长乐第一次发现,原来总是从容淡定的红月,心里藏着这样的秘密与痛苦。
“坏!”她瘪了瘪嘴角儿,俯身抱着红月也跟着哭了起来。
“坏人!”长乐永远都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男人。
连妻子都可以谋害,就为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他并不是娶不到将门之女就不能高升,因为他依仗的并不是岳家,而是宫中的楚贤妃,一日是楚贤妃的兄长,昭阳帝都会对他另眼相看。
既然妻子并不是一定要换的,为什么他还要杀了自己的妻子?
或许对于楚三来说,那个全家死绝的妻子,本就没有了什么用处。
他早就不喜欢她,嫌弃她,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帝都而来的说是想要叫他联姻将军府的书信,只不过是他想要抛弃妻子的最好的借口。他为什么还要一个家世如此卑微的妻子呢?他是盛宠的楚贤妃的兄长,早就和这样的女人身份不同,他可以有更高贵的妻子,有更强大的臂助。
且弄死一个家里没了亲人的妻子太简单了。
她消失不见,又有谁为她做主?
就算没有如今的楚三太太,那心怀野心的楚三,只怕也容不得红月的母亲。
赵皇后早就想明白了,只是看着长乐跟着红月红着眼眶落泪,又觉得舍不得说出真相。
她不愿叫长乐知道红月的家事,就是知道长乐心软。
她如今看起来与红月一般的悲伤,叫人看起来心里都怜惜得不得了。
“姨母,姨母报仇,给红月报仇。”长乐一遇到事儿发现自己做不到的,就很喜欢去求助赵皇后了,盖因就算有亲娘昭贵妃在,这个……请恕公主直言,这亲娘平日里也就懂得骄纵任性外加美美美了,旁的啥都不懂。
她抓着赵皇后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着叫道,“砍头,砍头!”
这样叫她听得心里痛的拧成一团的感觉,叫她只想弄死楚三老爷算了。
“殿下。”
见长乐哭个不停,眼睛红肿,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林如初顾不得赵皇后在,急忙上前附身将她往怀里一收,顺便脸色有些难看地将红月推开,一边摸着长乐柔软的头发,一边温柔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殿下只需要报仇出气,不要为当年无法改变之事叫自己心里伤感。”
小姑娘呜呜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这一刻,林如初却并未感到欢喜与满足,只轻叹了一声,轻轻抚摸长乐的后背。
“没事儿了,你不喜欢他,我帮你去报仇。”
哪怕如今林如初也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不过是得了昭阳帝的几分眷顾在御前行走,可是他垂头就把软乎乎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一些,轻声说道,“莫要再哭,哭得……”其实他对红月的这些倒霉事儿完全无动于衷。
谁家没有个苦逼的事情呢?
林如初也觉得自己明明该是侯府继承人却成了白身很惨好不好?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长乐哭得这样伤心。
一双雪白的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哽咽的声音小小声儿地说道,“坏人。”
长乐觉得匪夷所思。
都说原配发妻,白首不相离的,可是为什么却有人这样狠心,为了迎娶旁人,就要毒死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妻子呢?当初她本觉得四公主那舅舅岳老爷就很恶心了,为了一个表妹气死了自己的发妻,她以为那是世间最恶心的人了。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原来人心恶毒起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为红月难过。
长乐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被昭阳帝宠上天,还是个无忧无虑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儿。
可是红月却遭遇到了那样凄凉的事情,母亲死了,父亲……又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你以后有我,有我呢。”觉得红月的身世可怜孤单,小姑娘从林如初的怀里挣脱就扑进了正摊坐在地上怔忡的红月的怀里,哽咽地蹭了蹭她的脸指着自己说道,“以后你有我,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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