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信半疑之间,将隔壁住着的老大夫请了过来,一诊之下,倒是所有人都诧异了,老大夫捻着胡须诊了半天,得出的结论竟然和邵瑜看出来的一样。
就连许氏自己也颇觉诧异,毕竟她上一次生孩子还是十年前,连孙子都有好几岁的年纪,没想到竟然还能老树开花,她觉得羞窘的同时,心底隐隐也有些欢喜。
许老和张里长就比较直白了,见自家女儿/老婆怀孕,脸上立马露出喜色来。
“如今可以信我了吗?”邵瑜见几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便开口问道。
“信,信,信!”张里长立马说道。
只是老来得子的喜悦退去,此时张里长又提起心来,毕竟来者是贼匪,已经劫掠了几个县城,县里的兵力都抵挡不了,如今五里庄一个小庄子,如何能抵挡得住。
一想到贼匪的可怕,张里长立马慌了手脚,此时他看向邵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说道:“道长,我要不还是立马让老大去县里喊人?”
邵瑜摇了摇头,说道:“县里如今连衙差都没有几个,以哪些人的德行,恐怕此时求援,他们也会置之不理。”
“这可如何是好?”张里长急得团团转。
“通知庄子里的上的男人,把家里能带的家伙都带上,女人和孩子全都聚集在一起,今夜,将有一场硬战。”邵瑜说道。
“这,这……”张里长有些犹豫,接着说道:“庄子里被抽了几回壮丁了,如今留下的这些人,打得过那些山匪吗?”
劫匪在这一片肆虐,除了山匪兵强马壮,便是因为附近地区的壮丁全被各路大军抽调的缘故,因而无法对山匪形成有效的反抗。
“大家心都在一处,什么都能办成,如今跑也是跑不成的,庄子里这么多人家,也不知要跑到何处去,还不若拼一把,若是成了便是为民除害了。”邵瑜说道。
“好,大家心在一处,就算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张里长说道。
邵瑜又拿了一沓符纸过来,说道:“我画一些符箓,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我这就去喊人。”张里长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邵瑜看着张家院子里,站的一屋子的人,顿时心下微酸。
连年战乱,连年征兵,五里庄已经没有多少青壮年了,如今站在院子里的,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偶有几个还未束发的少年郎。
这些人哪怕身形佝偻,哪怕个头甚至不到邵瑜的肩膀,哪怕手中提着的所谓家伙,也只是一些破了半边的农具,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心。
“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做?”张里长问道。
邵瑜往外望了一眼,接着说道:“所有人整编为五个队伍,每十人为一队……”
邵瑜有条不紊的发着指令,张里长在喊人的过程中,已经说了一遍邵瑜和前任观主的事迹,因而所有人没有质疑、没有反驳,不管邵瑜说的是什么全都照做。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邵瑜的神色也越加凝重起来。
整个庄子里一点灯火都没有,甚至连半点炊烟都没有,好似全都陷入一片沉寂当中一般。
只是这个时代,油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本就是一件奢侈品,因而入了夜之后,整个庄子都不点灯的情况十分常见。
而邵瑜也不觉得,仅仅是不点灯就能将劫匪糊弄过去。
五里庄民风淳朴,虽然邵瑜看着庄民们穿着全都破旧不堪,但在外人看来,能吃饱、有衣穿的五里庄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足庄子了。
夜渐渐深了,张里长家的屋子里,在黑暗里坐满了女人和孩子。
“阿奶,我害怕……”有小孩子小声说道。
“别怕,别怕,爷爷在外面保护小宝。”孩子奶奶小声说道,她三个儿子全都被征调,如今只留下老弱病残留在家里。
邵瑜带着三队人埋伏在庄子外的小树林里,此时所有人一动都不敢动。
按照山匪肆虐的路线,他们应当会从小树林方向进庄,只是邵瑜也没有必然的把握,因而五队人分成两拨,三队人来这里埋伏,两队人留在庄子里保护,以免山匪不从这条路进庄。
黑夜里,一切声音全都被清晰的放大,远处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就连地面也隐隐传来震动之声。
快要近小树林时,山匪们的马蹄忽然停了下来。
邵瑜心下一凛,以为是对方发现了庄子里的布置,但紧接着他就听到,黑夜里林子外传来男人豪迈不羁的笑声。
“兄弟们,前面都是五里庄了!听说这里粮食多女人也美,咱们今天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邵瑜身边的男人们全都气红了眼,但邵瑜先前叮嘱过,无论发生何事他们都必须沉下气来,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暴露。
“都听大哥的,跟着大哥走,有肉吃!”有山匪应和道。
不同于其他人趴在地上,邵瑜此时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哪怕夜色昏沉,他已然能见到事物隐隐的轮廓,按照他的估算,来的劫匪约莫有二三十人,几乎每个人都会一点粗浅的功夫,因而才显得不好对付。
“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又有劫匪这般说道。
接着那个带头之人一声令下,所有劫匪全都策马入了小树林,小树林里早就因为庄民常年走动而空了一条约莫一米宽的道路来,先前进庄踩点的人,带着众劫匪走得也是这条道。
劫匪们扬鞭进入小树林,走了一半,正是林中最深处,也是光线最差的地方,猝不及防之下,伴随着一声鸟叫,马匹忽然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跌倒,紧接着一阵飞沙扬向他们,偶有不幸的,飞沙进了眼睛,立时如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起来。
整编成小队的庄民们,趴在地上手里拿着绳索,听到第一声由邵瑜发出的鸟叫声,最靠近庄子的庄民拉动绳索,将打头阵的劫匪绊倒,而后其他的庄民也跟着拉动绳索,原本松松垮垮放在路上的绳索,被埋伏在两边的庄民同时扯动,立马成了绝佳的利器。
“谁!鼠辈,出来!”劫匪老大说道,他先被绳索绊倒了马匹,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接下来却不幸被飞沙蒙了眼睛,只是他此时还算镇定,还有气力来叫喊。
邵瑜也不说话,直接一甩拂尘,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脚踩在那劫匪的脸上,借力在几人中间都踩了一圈。
“装神弄鬼!”劫匪老大喊道,接着朝着旁的劫匪说道:“都不要慌,遇到人了而已,这林子里本来就看不见,哪怕飞沙入眼又有什么大不了!”
这劫匪老大还真有几分领袖气质,这也是此人为何在原身怂恿之下,竟然能起逐鹿天下心思的原因所在。
只不过,他的征途,也注定将在这里结束,邵瑜直接以甩拂尘重重的打在劫匪老大的脸上,原本还在激励小弟的老大,直接被拂尘的力道抽得倒退两步。
劫匪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摸到了一手鲜血,顿时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硬茬子。
“何妨高人还请现身一言,今日是我们兄弟冲撞了阁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们兄弟立马告辞,还望阁下恕罪!”贼匪老大开口喊道,邵瑜在心底默默赞了一句此人真是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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