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一想到,若是几年后,等宁国公府里头那位出生自清河崔氏的崔老夫人,知晓自家前途无量的嫡亲长孙,那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自己的脸面包括整个宁国公府给黑的一塌糊涂的破事儿。
也不知那位一辈子以端庄礼节出名的老太太,会不会直接气得拿了家里头的鸡毛掸子,追着晏昭廷满院子打。
一想到若是那时候的自己挺着肚子,看着晏昭廷被崔老夫人追着满院打的情形,凤灼华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却是下一瞬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当场被自己疯狂的想法惊了一大跳。
几年后给晏昭廷生孩子?
她疯了不成?
于是,凤灼华赶紧压下唇边不自觉勾起的笑意,俏眉一挑嘴角一抿,看着晏昭廷道:“你与和安那事儿,本宫不听,驸马又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晏昭廷看着眼前歪着身子慵懒的靠在那湘妃软榻上的人儿。
哪怕屋里的地龙烧得极热,她依旧用那厚厚的狐裘把自己包裹得死紧,露在外头那张不过巴掌大的脸,粉面桃腮俏不似人间物。
偏偏的,那香罗翠袖中暖如白玉的纤纤玉手,这时候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那匕首此时更是好死不死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头。
于是。
晏昭廷紧紧的盯着凤灼华那双带寒带俏的双眸,更是面带挑衅的把脑袋往前伸了伸。
薄唇微动,哑着声音道:“殿下若是不信,不听,不如……殿下便可再狠心些,一匕首了结了臣的性命,臣自当是要血溅三尺以证清白的。”
听得晏昭廷的话,凤灼华当即冷笑:“驸马!你以为本宫不敢?”
真的敢么?
晏昭廷却是眸光一闪,身子却是在这一瞬间快速前倾,那堪堪挨着匕首的皮肤,竟然是真的对着那锋利处不躲不闪擦了过去。
凤灼华当即一惊,握着那匕首的指尖瞬间发木,然而此时她却是进退不得。
晏昭廷在身前挡着,进不得半分,而身后已然到了退无可退。
此时她整个人紧挨着湘妃榻后头冰冷的墙面,墙面再往上的半身处却是一扇窗子。
哪怕如今窗子关得紧密,凤灼华依旧觉得窗沿的缝隙处,阵阵寒夜里的冷风呼呼的吹得她脖颈后头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都是。
烛光隐绰,削铁如泥的匕锋这时已经刺入晏昭廷的皮肉里头。
然而眼前的男人他仿若是感受不到痛楚,眼眸深处黑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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