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调养身体的药是么?有没有药方。”
观亭月摇头:“方子没带,在家里的。”
“无妨。”燕山示意小厮,“我记得,劳驾拿纸笔。”
她听完不禁悄悄地惊讶了一番,而一旁的观暮雪倒是喜闻乐见的表情。
燕山的字非常端正,伏案写东西的样子很像刚入学堂的孩童,不多久就规规整整地默出了一份药方。
她四哥仅粗略一扫,立马严肃地冲对面的两人叮嘱道:“这药后劲长久,你们可得留心,千万千万不能有孕,否则对孩子不好。”
观亭月:“……”
她还在想着此话是不是在何处听过,燕山便已同样肃然地答应下来:“我明白了。”
观行云则陡然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
“你明白什么了!?”
第93章 这位‘妹夫’,你夜里要留下……
在偏厅聊了不一会儿, 就到用饭的时间。
京城的城门未时三刻关闭,今日想来是回不去了,只能留在四哥家叨扰一晚。酒过三巡之后, 他从腰间取出那把穿了孔的钥匙。
这是最后一把。
形制依旧和二哥、三哥的类似, 细细的一条,发出暗银幽光。
酒饭吃到夜深才散场, 年轻的小厮在前面给他俩领路,去往客房。
观亭月将手里的钥匙串进铜环中,微一甩动便有清脆的撞响声,看着这四把在自己指间, 她心头不自觉涌起对行将揭秘的未来的恍然与亢奋。
燕山分明瞧见她连胳膊都有些颤抖,出言安抚,“你不用想得太多。”
“我不知道父亲留在书房里的究竟是什么。”她把钥匙一并握住,紧攥在胸前, “但寻了那么久, 忽然间就要知晓真相,难免会有期待吧。”
观亭月说完朝他一笑, “像是在山间埋伏一整夜,终于等到敌人的兵马踏入视线里那样。”
他闻言摇头:“早知如此, 那应该提前出门,赶着今夜回来的。”
她笑:“也不必那么着急。”
言语间很快到了住处,小厮留他二人在屋内, 轻声细语说:“客人安寝, 片刻后会送来热水,小的就在旁边的耳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便是。”
末了,他倒退着出去, 还十分贴心的关上门。
“吱呀”一声。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观亭月和燕山沉默地站客房中,凝视着里间那一张宽敞却单薄的架子床。
“……”
好像有哪里不对。
燕山转去想叫那小孩儿,发现这小子连门都替他掩好了。
桌上只剩了盏孤光微晃的红烛,被子很新,两个软枕鲜亮喜庆……四哥尚未婚配,约莫也是凭着些许对大哥夫妇的印象置办的,着实难为他。
观亭月站在床边望了眼被衾,叹道:“我说你是‘妹夫’,他大概便误会了什么吧。”
燕山无奈地笑笑,“也是,毕竟还没有没成亲就到处跟着媳妇跑的‘妹夫’。”
她伸手撩起垂挂在床四角上鲜红明亮的一串番椒,听言不知是想到什么,温然地低敛眉眼,唇角含着浅淡的笑。
周遭几乎明艳的红缀在她脸颊,这一幕温柔得就像画一样。
观亭月拂着流苏挂饰的手叫他从下抚上来,轻轻穿过十指。
燕山依旧自后面搂住她,另一只手也交握,搁于小腹之间。他下巴抵在她颈窝时能蹭到脑后冰凉的青丝,宛如流水般的触感。
观亭月偏了偏头,可惜看不清他的五官神态,她垂眸思忖了一下,问:“所以,这位‘妹夫’,你夜里要留下来吗?”
后者并未回答,他眷恋在她颈项,悄无声息地轻嗅。
燕山喜欢这样抱她,从背后拥住观亭月时,他双臂能绕过她肩侧,可以完完整整地感受到自己是真切将她笼在怀中的,那种拥有的满足和充实感,时常让他觉得安慰。
倘若观亭月不挣开,甚至可以就这样抱她抱到天荒地老。
“我有想过。”许久,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讲得再卑劣点,他不否认自己肖想过她。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在奔波于战场或是受辱于军营时,除了思念之外,燕山也不是没萌生过某些非分之想。
他想着她,依靠着形形色色绮丽奢望的梦,既渴求又自愧。
就算是在襄阳城金府中那一晚,他也确实动了情。
观亭月听出他的意思,只感到奇怪,“那为什么……”
揽在腰间的手臂轻轻收紧。
他低声说,“因为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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