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郁先前还有几分犹豫,此刻却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将于子清叫到一旁,话都懒得同高显说,只忙着补救去。
“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高显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小耳朵,一边转头看向娄琛。
可娄琛却只摇摇头,一言不发。
高显远在西北,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不足为怪,但坐镇京师的高郁应该清楚的很。
这批假银票做工极为精巧,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极有可能是用真刻板印制。淮南世家连成一气,一家若出了事,其他的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假银票一案交由刑部尚书宋智处理,无疑是给其机会挽救。这样一来,即使查也很可能同上一世一样,查出一些小喽啰,堵住朝臣之口便了事,真正幕后主使之人,绝不会被牵扯出来。
如此浅显的道理,高郁不应该不懂才是,可他为何还执意要将这事交给刑部?
娄琛瞧着不远处低声交谈的两人,忽得有些犹疑。
一柱香后高郁总算回来了,只是面色不愉的他落座后许久也没说话,只直愣愣的盯着高显,直看的高显头皮发麻。
“皇……皇兄……”
高显忐忑的叫了一声,正想要干脆认错求饶算了,却没想到高郁忽然勾起了嘴角,一边摇头一边笑骂道:“当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这是个什么情况?
高显被这一笑弄的有点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皇兄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那狗腿的模样瞧得高郁忍俊不禁,嗤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刚才的硬气哪儿去了?不是口口声声为了南梁,为了百姓吗?”
“那也得皇兄首肯才行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不敢再硬磕。
况且高显也不是胡搅蛮缠,不讲懂道理的人,若这事真会给高郁带来麻烦,他自然不会强留。
“就你最滑头。”高郁这会儿气过了,冷静下来一想,“行了别装了,知道你就没觉得自己错。”
“嘿嘿,皇兄何必拆穿。”高显顺酐上爬,赶忙追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还去寿州吗?”
“还能怎么办?都走到这儿了,还能原路返回不成?”高郁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娄琛身上,“只是今日去到寿州,你与阿琛暂且也不要露面,我会安排一个住处,让你们停留几日。这几日我先回一趟京城,将诸事安排妥当再与你们会合。”
“皇兄也要一同调查银票之事?”高显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在旁看着,谁知道你还会惹出多大的麻烦。”话虽这么说高郁心中却莫名的带了几分庆幸,先前是不得不走,现在他是不得不留。
有借口光明正大留在娄琛身边,高郁也松了口气,总算还有补救的机会。
只是一想起昨日的事,他就又是一阵后悔。
高显瞧着自家皇兄露骨的视线,忍不住腹诽:“我看你是想看着娄都尉才是吧!”
于是一行人到了寿州之后兵分两路,高郁马不停蹄直奔京城,高显与娄琛则乔装打扮,化作寻常百姓进了城。
这两日娄琛也没闲着,趁着夜色掩护,也曾到城中查看过一两次。
他偷偷潜入过城中两家当铺、钱庄,发现假银票虽然已传到西北了,但寿州的存量却很少。
其实先前一路南下的时候娄琛就已觉察,这些银票散播的范围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上一世的重灾区淮南东路此时却风平浪静。
娄琛起初还以为朝廷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可现在细细一想却不对,朝廷即使有所反应也应该是这几日的事,此时还不到上交税银的时候,这些假银票应该还是百姓手里才是,可偏偏真正落到老百姓手里的却少之又少。
这一情况与上一世诡异的相左,娄琛只觉这其中定然有诈。将前世假银票一案回想一番,忽得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娄琛正想着,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极有规律,与先前他们同高郁约好的信号基本没差,高显一听兴奋不已:“是皇兄,皇兄派人来了。”
信号虽没错,但与约定的时间早了却不止一时半会儿。
娄琛为防有诈,仍旧谨慎道:“殿下莫急,且容下官先去查看。”
“不用……”高显本想说不用这般草木皆兵,但转念一想却又答应下来,只道:“那你快去快回。”
娄琛点点头,便朝着门口走了去。
娄琛站在门边仔细听了一番,确定来人只有一个后才伸手将门打开。
结果过开门一看,来的却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还传言说在“相国寺”中为父祈福的高郁。
一见来人娄琛当即便要跪下行礼,高郁赶忙上前将拦住:“阿琛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可娄琛却不领情,后退两步躲开高郁的搀扶,仍旧行了个全礼道:“礼数不可废,请殿下恕罪。”
高郁看着空荡荡的手,苦笑不已,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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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显:皇兄,乞巧节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郁: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高显:哟哟哟,恼羞成怒了,该不会是表白被拒吧?
作者:……真相了!
娄琛:(⊙ˍ⊙) 对谁表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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