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游直接抱着她站起身就朝厨房走:“是嫌弃我们家臭啊,但不管女朋友做什么,我都要吃。”
长安腾空的瞬间发出惊呼,下意识双腿挂上他的腰,听完,笑着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男人的脖子热热的,她伸手摸摸他后边短硬的发茬,想起他也许还在发烧,小声说:“我也不好,不该赶你走的。”
烤箱发出滴滴的声响,长安拍他:“好啦,让我下来。”
煮熟后的鲱鱼,混合了根茎蔬菜的清香,黄油芝士的咸香,味道便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嫩绿色的烤盘里,表面的芝士被烤化,缠绕着面包屑温暖铺盖着里面的内容。长安切了薄饼,舀出丝丝拉拉的一大团放上去,切了番茄生洋葱碎丁撒上去,加一点莳萝装饰,开了两罐啤酒。
“詹森的诱惑,试试啊。”她笑眯眯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少游屏息,咬了一口。意外地挑起眉毛。棕榈芯和土豆软乎乎的,鲱鱼的味道夹在其中没办法忽视,但法式奶油作为搭配鲱鱼的经典,完美中和了多余的咸味。
“很好吃。”他比了个大拇指。
“多谢赏脸。”长安笑着问他:“下午有没有吃药?”
李少游苦着脸,要去拿那罐啤酒,装模作样撒娇:“女朋友生气了,我吃什么药,拖久点才好。”
长安虽然心软,却不听他的,一把按住他的手,自己喝了口,说:“你下午偷偷喝过了,这两瓶都是我的!待会儿吃完饭记得吃药。”
李少游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啊,下午我见了聂远,都是他逼的。他还说,碰见了张梦玥。”
两个人刚和好,长安既然在意,也就接了话:“碰见她,怎么了?”
“是这样……”李少游把手收回来,放下脆饼,坐直了,眼睛看着她说:“我觉得有关张梦玥和消防证的事情,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樱桃躲在花园不肯进屋,长安看见,它两只爪子抱着桂树根部,拼命想往上爬,长尾巴卷着屁股一耸一耸的。她转过头,把啤酒往他那边推了推:“我听着呢。”
“你早上问我,我妈妈去哪里了。”李少游接过酒灌了一大口,暗暗吸了口气,捏着冰冷的易拉罐继续说:“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爸和我妈感情很好,两个人联手,把李家做得风生水起,连媒体都拿他们做报道说是商界难得的和睦夫妻。但我也只能从报道上看到这些了,在我出生以后,我妈妈便没有再管过公司的事,专心在家做起了全职主妇。”
他顿了顿,说:“我这样从头开始说,会很长。”
长安手里的酒喝完了,她会上脸,不容易醉,挂着两腮的红晕,她去开了客厅的灯。亮光倾泻下来,她头顶被镀成一层毛茸茸的圈,她说:“太阳刚刚下山,夜还很长呢。”
李少游招招手:“过来。”
长安坐过去,被他抱进怀里,他下巴的重量轻轻搭在她的头顶,她听见他慢慢说:“我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嫌弃她做饭难吃,但我姐每次都会狠狠骂我,后来她告诉我,妈妈是因为她才放弃事业的。妈妈和老头子大学认识,毕业后就跟他一起在商场打拼,以前都不会做饭,更别说带小孩,但有一次,我姐贪玩,撇开保姆跑了出去,她忙着工作没注意,发现以后,姐已经不见了。”
长安沉入了剧情,紧张兮兮问:“后来呢?少卿姐遇到什么了?”
李少游笑了一声,继续道:“什么也没遇到,自个儿在小区里迷路了,半夜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缩在儿童区的滑梯里睡着了。”
想象中豪门家庭的子女被绑架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长安呼出一口气,李少游话音一转:“但是,那是我妈妈和他第一次吵架。”
“妈妈早上会在爸爸出门前给他准备好浓茶,有时候还有便当,偶尔陪他出席晚宴,媒体也依然发李家夫妻举案齐眉的通稿。只有我和姐知道,他们常常在半夜吵架。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太大声了,我被吵醒了。我跑到主卧,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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