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下的聘,聘礼肯定还有更多,那户人家估计有一部分东西没敢捡,才拖了一些时日。然而补上这一笔用不了多久,今夜一旦礼成,小姑娘的魂魄就会被带走。“老板看得这么仔细。”祝山乾叹服,换了他肯定看不出来,或者说根本没胆子盯着这玩意看。“字太丑,多看了两眼。”唐拾道。“……?”祝山乾满头问号,您看看您自己写的字摸着良心再说一次谁字丑?宋柏跟那对夫妇道完别,夜已经深了,整片小区只有渺渺几盏灯还亮着,与此同时醒着的还有保安亭那位昏昏欲睡的老大爷。宋柏裹着外套,挟着寒风钻进了保安亭,突如其来的冷风把老大爷冻清醒了,刚想吼一句谁,宋柏把证件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示意他噤声,金色印花差点晃瞎老大爷的眼。老大爷瞪着宋柏随手翻开了桌面上小区出入人员登记册,指尖在黑色水笔写的名字上一个一个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串狗爬似的字迹上。他慢悠悠地念了一遍那个两个名字。回到南京路祝山乾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小姑娘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被绑架拐卖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去提醒一下。”唐老板瞥了满腔热血的小伙子一眼,说道:“会有机会的,牌子放你房间,我会想办法。”祝山乾看了看灵位,又看了看老板,只觉得瘆得慌,一时竟不知道哪个更可怕,忘了问老板指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唐拾倒是没什么想法,他本来还想把灵位上面的名字改成祝山乾,他自己的名字不太方便写上去,转念一想这小伙子半夜起来发现怀里抱了个鬼估计能当场吓厥过去,于是作罢。出租屋不大,一楼是店铺,上层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卫浴,祝山乾的房间紧挨着楼梯,起夜的时候看见一楼那一排纸人就发怵。“老板……”祝山乾提着灵位欲哭无泪,虽然不知道老板捡个牌位干什么,但床头对着这玩意他真的睡不着,“这能放你房间吗?”唐拾一口回绝:“粘过老鼠,脏。”我能洗!我会洗!祝山乾在心里咆哮,最终没敢说出来。结果唐拾洗漱完又听见弱弱的敲门声:“老板……我能跟你睡一个房间吗,我怕。”红庄新村离南京路很远,唐拾来回倒了两趟公交,倦得不行,撑起沉重的眼皮,缩在被子里用最后一点力气奉送了一个字:“滚。”祝山乾一个人躺下,由于匆匆回来忘记的细节逐渐浮现在脑海里。老板为什么搬个灵位回来?那小姑娘在他身后看到的是谁?那金三件真的是冥婚的聘礼?祝山乾窝在被子里越想越慌,越思考越想上厕所,最后忍无可忍开了个夜灯,夜灯微弱的光找到了被他远远抛在一边的牌位上,鲜红的朱字像是某种诡异的诅咒。突然间,黑木上的红字缓缓动了起来。祝山乾揉了揉眼睛,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微弱的哭声。哭声空灵,其中还夹杂着真声唱腔,低回婉转,听不清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祝山乾颤抖着声音叫道,“老板,老板?”他们这儿走廊很短,在门外唱绝对唱不出这个效果的,可那声音的的确确就在耳边响着,不会作假。“老板!“祝山乾从床上一跃而起去开门,咆哮道,”救命啊!闹鬼啊!“他打开房间门,足足愣了三秒。门外不是熟悉的走廊,楼下也不是熟悉的店铺,甚至对门老板的房间也消失不见了,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眼珠乌黑,打了鲜艳的腮红,却显得脸色愈加惨白不似活人。祝山乾不知哪来的勇气,抄起牌位就砸。唐拾睡觉一般很少做梦,出于某些原因他的体质不是很好,很容易累,睡眠时间长并且睡得相当沉。然而今晚却过得不怎么安稳。他隐约听见听见门外有人在鬼哭狼嚎,下意识就觉得是祝山乾又要进来,不予理睬。后来大喊大叫的声音逐渐弱了,变成了单一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绕着某种节律敲得越来越快,恍若催命。唐拾猝不及防惊醒了,没什么反应地盯着天花板,偏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两点整。此时但凡有个人在这儿都能感受到他身边的气压低了三个度。扰人清梦,起而诛之,没毛病。他打开门,一个小姑娘苍白着脸对着他笑。“让开。”唐拾倦懒地掀起眼皮,只想把人踹走回去睡觉。小姑娘撇撇嘴,身体忽然被人撞散开了,像是某种烟雾,空气中留下一堆带着火光的灰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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