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泛黄的眼球一片浑浊,干哑的声音像是从他嗓子眼里发出来的:“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宋柏示意坐在前排一脸懵的警察先下车。“我问你,殷思露的生辰八字是谁给你的。”宋柏一字一顿道。老头子眼珠转了几下,眼里有了些神采,褐色干皱的脸皮上挤出一丝笑纹来:“你们城隍,管得可真宽啊。”宋柏失去了耐性,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却听到老人桀桀笑了起来,笑得干瘦的身体都在乱颤:“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他猛地凑上前,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神色森然:“那个男的跟你是一伙的?”宋柏动作顿了一秒,然后猛地抓住老人的领子,把他拍在车门上,呼吸有些急促:“你为什么认识他?”老人被掐得剧烈咳嗽起来,边笑边咳嗽,整张脸扭曲发紫,一个字一个往外吐:“他就是个——瘟神,谁沾上谁倒霉,你跟他——都活不久!”宋柏手一松,老头子的身体砸在警车的垫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轻蔑道:“巧得很,我这个人,桃花符姻缘绳在我身上都很灵验,就诅咒这玩意,挨不着。”“哪怕不是我,也总有城隍官能撬开你的嘴。”老头挣扎着起来,惊恐万分:“我要去警察局,要判也就在牢里待几年,你们城隍……咳咳,你们不能乱来!”宋柏关上车门,把老头愤怒的咆哮留在身后。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幕还是深浅不一的紫色,空气中蔓延着迷蒙的雾气,唐拾远远望见宋柏下车时的脸色,清晰俊气的眉眼上好像裹了化不开的冰。“走吧。”他叫了一声依旧魂不守舍的祝山乾,想出小区,就见身后那人赶着投胎似的快步走过来。宋柏掏出钥匙,开了车锁,假装意外地扭头看唐拾:“哎,你没车啊?”唐拾眼皮跳了一下,宋柏把一辆崭新的软顶敞篷大奔慢悠悠开到他面前,降下车窗,笑得春风化雨,像是刚才唐拾看到的都是错觉:“去市区?我载你一程呗?”唐拾刚想张口拒绝,祝山乾举着手机悄悄凑到他耳边:“老板,出租司机嫌这儿远,要加五十,打车回去连着路费就是一百五。”祝山乾觑着他的脸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苦着一张脸:“老板,公交回去坐车两个小时步行半个小时,而且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七,没有公交。”唐拾看着他。“最重要的是,”祝山乾沉痛地小声说,“我还没坐过这么贵的车。”宋柏在旁边忍笑忍得相当辛苦,在唐拾眼刀扫过来之前戴上了一副巨大的墨镜,拍了拍车身:“奔驰R8,坐一下你也不亏吧?”“这么有钱你怎么不开迈巴赫。”唐拾嘲道。“买不起啊,太贵了。”宋柏无比坦陈。祝山乾被口水呛得说不出话来,唐拾道:“敞篷R8比迈巴赫贵。”“我买不起敞篷迈巴赫啊,”宋柏煞有介事地摊手道,“男人的车怎么可以不敞篷?”话毕他打开车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唐拾在心里念了几遍“拿人的手短,坐人的车嘴软”,被顶着一双星星眼的祝山乾推上了车。软顶敞篷车滑行在清晨空无一人的江滨大道上,江水迎着日光朝城市奔涌而去,满江波光粼粼的金红色,车内一片沉静,祝山乾满脸羡艳在昂贵的车上偷偷摸来摸去,摸了半天终于没能抵得住困意,低着头睡着了。唐拾困得要命,但是车上骚气无比的辟邪大金挂坠和弥勒佛像,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谁的车上,只能掐着眉心熬着不睡着,眉心被掐出一道红印子。“可爱吗?”宋柏指了指弥勒佛像。“你驾照考过没有,知不知道有一道题目是在车后视镜上悬挂饰品会被交警罚款?”唐拾不知道这人对“可爱”有什么误解。宋柏车开得很飘,开车姿势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自由散漫”,开车风格再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放荡不羁”,如果不是唐拾刚才强行看了他的驾照——不,看了也没用,那玩意没准是买的。“你收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员工干什么?”宋柏地握着方向盘懒洋洋地问,同样是熬了一夜,他倒是比唐拾看上去精神得多。“他可爱。”唐拾回过去一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小心泄露了心声。他双眼半阖,垂着眸,双手安稳听话地叠在腿上,头微微往外靠,乍一看竟还有几分乖。他打开了车窗,狂风和新鲜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是端午午时生的,带着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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