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披着塑料雨衣,站在站台下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雨越下越大,钢结构顶棚上坠下来的雨珠几乎连成了线,地上全是混着泥水的脚印。如果此时有能人异士在车站,就会发现车站的很多角落都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城隍独有的结界手法,如果有人其他通道进出,结界者能立即发觉。“前往漓阳的动车组没有发现异常!”“崇江东到……也没有异常!”“还有一班马上要开了,快去联系列车长!”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尾音被尽数淹没在大雨声中,车站流量不小,人群挨挨挤挤,对着额外的盘查不停地抱怨,更增加了搜索的难度。“别老拉着个脸了,”旁边有城隍拍拍他的肩,“这么天罗地网地找,姓王的不可能跑得出去的!”“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宋柏低低叹息一声,给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唐拾在另一边接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王万麟房间里拍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被他一张一张铺开,摊在桌子上,其中几张地板和被粉刷过的墙的照片用笔圈了出来。“哪位?”“你哥。”“巧了,我是有个四肢不全还痴呆智障的远房表哥,是你?”唐拾向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宋柏几百年不用的椅子,难得这么干净。宋柏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别闹。”唐拾懒搭理他哄小情儿似的语气——他觉得宋柏应该用这语气哄过不少女孩:“有事?”宋柏停顿了一下,说道:“你觉得周白桃……还活着吗?”“不清楚。”唐拾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情起伏,好像白天忍无可忍暴揍那个猥琐邻居的不是他一样。“两种可能,一种是周白桃了解王万麟倒卖古董的具体情况,甚至跟蔡文娟一样参与其中,王万麟为了避免周白桃走漏消息必须带着她走;第二种可能,王对周还抱着某种感情,以至于想带她一起走,而根据王万麟邻居的反应我们已经基本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宋柏道。“王万麟想带周白桃跑路,但根据周的反应来看她宁可向路人求助也不愿意跟着走,”宋柏看着漫天雨幕说,“如果她在路上多次逃跑无果,而你是王万麟,你会做什么?”唐拾淡淡道:“带着一具尸体可比带着一个不听话的活人好走多了,更何况尸体还不会说话。”气氛霎时沉重起来。火车站巨大的荧幕上字体红彤彤的,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五点二十,出租车在外面来来往往,地铁口下班族已经陆续挤满了地铁,狂风暴雨里,谁也不知道周白桃现在是生是死。远远地,一片乌泱泱的脑袋中,宋柏一手拿着电话,目光猝不及防撞上了一点毫不起眼的黄色。一声尖锐的哨响破空而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连着冲破了三个卡口!“喂!喂!”乘警不停地吹着哨子,在入口处挥着警棍疯狂地喊叫。被惊扰的人们惊恐地尖叫谩骂起来。穿着黄色外套戴了黑口罩和黑帽子的身影隔了十米迅速从宋柏身边掠过。这一刹那,宋柏不假思索地按倒身边人的行李箱,一脚猛踹了过去。上车的地方比大厅人少得多,行李箱斜飞出去,挡住了对方的去路黄外套仅仅只是趔趄了一下,很快稳住身体转了个方向往人多的扶梯跑了过去!人太多,不好用咒,容易伤及无辜。宋柏开了对讲机,嘶声道:“封道!”黄外套离弦的箭一般扒开人群冲出去几十米远。上行扶梯口堵着一群人,黄外套一个箭步窜上两道扶梯之间的护栏,滑了下去,身体一转下到了下行扶梯上。宋柏紧跟其后,冲上下行扶梯,单手撑住护栏漂亮地翻了过去,一身雨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血液汩汩流动着,几乎沸腾起来。黄外套即将跳下轨道的零点几秒间,宋柏把手里的对讲机狠狠扔了出去,对讲机滑过一道弧线,砸到了黄外套后脑勺上,然后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黄外套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挣扎着跳下了轨道,却由于失去平衡砸在了碎石子上,漫天雨水哗啦啦浇着满地血迹,雨雾彻底挡住了视线。他脚步停滞的瞬间,宋柏已然从扶梯上跨了三级落下,双手撑住大理石地板边缘,翻身跳下轨道,一脚踩在黄外套膝弯上,手肘击中对方后肩,干脆利落地将人的手腕折到了身后,肩胛骨咔擦一声,发出脱臼的脆响。黄外套惨叫一声,还想再跑,脑袋被宋柏一脚踩到了布满泥水的石子上:“还挺会跑啊,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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