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高的肾上腺素褪去之后,唐拾模糊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还在发烧,身子一软,往前倒去,随后感觉到一只手把他撑住了。唐拾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皮,顶着难受和眩晕感,抓住宋柏的手腕,掐得他胳膊三道引子,他贴在宋柏耳朵边上气若游丝但清清楚楚道:“你再敢抱我……”他倒了下去。潮湿的甲板上,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身后亮着渔船特有的扎眼的灯,像是在对着谁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剧院怕是用不了了吧。”“人见了,你满意了?”他身后传出一个格外与众不同的声音,如果唐拾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他莫名熟悉的那个人,他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嗓子像是被炭烧过。灯光照在他脸上,来人放下兜帽,映出一副诡异的面容,那张脸仿佛融化了的蜡,五官凄厉,根本辨别不出人形,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四肢亦是如此,翻起的皮肉上还有淋漓的血迹,皮肤下方有几根粗细不一的透明丝线,像是长在嶙峋的骨肉里,稍微一扯就能够撤连皮带肉的一块。是一副让人看了都要做噩梦的模样。甲板上的男子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令人满意的藏品。“当然,不过还没到能用的时候。”他说。波浪翻滚的江面上,庞大的船只像是潜游在江里的水怪,破开漆黑的睡眠,摇晃着缓缓向前驶去,船笛声在一片竖起的芦苇中显得格外幽远又绵长。唐拾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开始认真地思索他和宋柏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瘟神,毕竟他见到宋柏之后进医院的次数以几何倍数增长。“老——板——”声泪俱下的声音从病床旁边传来。唐拾靠在枕头上,面对着祝山乾,感觉头有点疼。“我怎么进来的?”他问。“这……还能怎么进来的,搀进来的……”祝山乾眼神躲闪,飘忽不定,不断往左上角飞。唐拾危险地眯起眼睛:“工资还要吗?”“啧,你是怕我非礼你吗?”宋柏弯着眼睛在一旁道。唐拾眼睁睁地看着这人优雅无比地划着轮椅慢慢从床位到了床头,动作熟练无比,然后食指抵着下巴看他。唐拾客客气气道:“要是城隍爷觉得‘带着难产小情人来医院’这个故事还不错的话……”宋柏施施然道:“现在已经变成‘富豪的小情人劈腿隔壁老王两人争吵不休连夜赶来医院做亲子鉴定’,你喜欢哪个?我让他们把另一个压下去。”“……”唐拾满心满肺都在感叹“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等他感叹完,就看见宋柏莞尔一笑,慢悠悠划到他床头:“比起这个,唐大师,你留的暗号我读懂了,也来救你了。”他指尖点着轮椅,低声道:“来救你的时候手头只有一辆玛莎拉蒂软顶敞篷,车头车座都撞坏了,维修费加起来一共二百二十八万八,唐大师出场费每小时就按一千算,欠了我几个小时?”作者有话要说:白天不写文,半夜火葬场某棠和晋江两头跑的日子我是快过不下去了【咸鱼瘫第29章唐拾没说话,也不是想愣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他大可以抵赖,毕竟他也没求宋柏来救人,或者干脆卖了全身家当卷铺盖跑路,反正林林总总也没什么财产,可他偏偏说不出口。宋柏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轮椅边上,唐拾鬼使神差地想起剧院昏暗的灯下,在沙发垫下面触到的一丝温热,然后这只手怎样在栏杆翻转的刹那,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胡思乱想。唐拾对自己说。这时病房门又“喀”一声响了。他抬起头来,看见赵明川提着大一篮子水果进了病房,身后跟着一个跟祝山乾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唐拾记得他的脸,正是在在崇江大桥展翅接住他们的少年,名字他还记得,叫邵舒闻。邵舒闻画风十分奇特,他提着一箱——脑白金,还有个金绿配色、亮闪闪的镇宅摆件,看上去是只貔貅,背上神奇地刻着四个字“早日康复”。这审美……跟谁学的显而易见了。这会儿看邵舒闻年龄应该同祝山乾相差无几,只是长相偏嫩,在崇江大桥才被他误认是位少年。赵明川弯身把水果篮子放在床头柜上。宋柏姿势优雅地往轮椅上一靠,幽幽道:“平身。”赵明川气的一哆嗦,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唐拾,干脆利落地把水果搬到了唐拾床头柜上:“唐大师,您想怎么吃都行,皮都别剩给他。”唐拾一时无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赵警官好,叫唐拾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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