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睁开眼道:“我还没跟你说过爆炸之前的事。”他上报城隍庙的那个版本是他最后没有尝试晃动圆盘,孤注一掷离开了现场,最终只有宋柏那里的定时炸弹爆炸,而对严欣那边的事一无所知。他将遇到谢桢和碰到邵舒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其中略去了和文具店老板争锋相对的那些片段。宋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风宪和城隍自古以来都是分门别立的,邵舒闻只是以前跟我们共事过一段时间,他去了风宪那边之后的事,我也并不了解。”“谢桢他救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宋柏百思不得其解。他对他师傅算得上了解,知道这人聪慧至极,从不做无用之事。他既然在三年前就叛逃到另一阵营,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救人?“我好奇另一点,”唐拾轻声道,“我们前脚刚从老宅里出来,下一秒风宪就接到线报,说谢桢来了周氏老宅。”正如邵舒闻所言,其中不过数十分钟间隔。他们哪来的消息?“既然地下室的炸药是真的,那证明对方是真的想借你的手杀我,谢桢没有理由来破坏这么复杂一个局。”宋柏道。“按这么说,谢桢和幕后那个人在某些地方意见相左,那跟风宪又有什么——”宋柏猝不及防停下了。他一直忽略了一个可能。或者说,他们对风宪一直抱有信任的态度,但是就幻阵中所见,风宪一直以来也未必是清白的。“很多人可以通过赵明川知道我们来了周氏老宅,但是知道你见过谢桢的,就只有你和文具店老板。”宋柏轻声说。如果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是否有可能,幕后那个人跟风宪中的某一位有联系,根本就是借由风宪不让谢桢插手宋柏的死活。唐拾揉了揉眉心。城隍内部有问题已经是他们都知道是事实,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跟幕后之人是什么关系,谁也不清楚。“当然这些都推测。”宋柏轻松道。他眸色漆黑,却好像永远没有什么能挡住里面的光,他依然像很多年前那样,即便事过境迁,也永远相信有某一种力量可以让黑暗无所遁形。“还有件事更重要一些。”他说道。“什么事?”唐拾怔住。碟仙的案子刚结束,他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如此紧要。宋柏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微笑道:“欢迎您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下周。”唐拾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你不是双鱼座吗?”他顺口道。“谁跟你说我是双鱼座?”宋柏懵了片刻,片刻后道,“你跟谁去打听我的生日了?”“没。”唐拾扶额。他想起来了,他记得宋柏不是双鱼座,之前一直被那个倒霉纹身师傅骗得团团转,以至于颠覆了从前的记忆,现在想来那人不过是个情报贩子,嘴里也没几句实话。不久前刚刚在周氏祖宅中历经生死,他一时对生日聚会这件普通的事感到有些陌生。“没什么人。”宋柏抢先一步打消了他的顾虑,“我现在叫人也不方便,到时候可能就赵明川和祝山乾。”宋柏对于生日的态度十分离奇。在哪过不重要,有什么布置也不重要,但必须要过,要的就是一个仪式感。据他自己的说法,十七岁生日那年他在荒山野岭的乱葬岗出外勤,愣是拿十八根树枝点了蜡烛,强迫赵明川给他唱生日歌。乌漆嘛黑的坟地里诡异地回荡着“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和“祝你生日快乐”,随便路过一个人都能被这画风吓晕过去。唐拾听到这段忍俊不禁。这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恐怕还能排上赵明川心理阴影黑榜前三。他很难想象宋柏这一次生日是什么样子的,靠到枕头上闷闷地笑,阳光落在脸上有些刺眼,他拿手挡了挡。宋柏躺倒他身侧。郊区的别墅周围没什么餐饮店,赵明川去市区买吃的,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回不来。窗外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无人打扰的时光安稳而又漫长。片刻后宋柏看着天花板,轻声问道:“你来不来?”身边无人应答。他回过神,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唐拾从大明山回来之后就格外嗜睡,大约是身体不好,加上后来时常精神紧绷,他总是靠着靠着就能睡着。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信任的人在,所以格外安心又放松。他睡着的时候就像那只黑猫一样。软茸茸又热烘烘的。宋柏轻轻伸手,唐拾像是在梦境里有所感知,贴住了他的手掌。那点热度让宋柏指尖一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心跳得飞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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