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整个室内的布置就像是民国以前显赫贵族的书房。“咔咔”。他扣了扣茶碟。一名穿着长衫的城隍立即恭敬地走了进来,为他续上泡好的新茶。那人漆黑的长衫上绲着金线和暗红色的梅花,显然身份不低。他低声说:“之前崇江古董走私的尾巴已经收干净了,这是剩下那些的证据,您确认完可以立即销毁。”傅铭泰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助手继续道:“傅老,宋柏那边的消息也探到了,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谢桢应该没死。”傅铭泰眯成一条的眼里阴晴不定,少顷重重放下茶碟:“我就知道这小子死不了。”他看着桌上的金蟾蜍,又想起来当年的谢桢。年轻的城隍官也是在这张桌子上,锋芒毕露,跟他拍桌子争吵。而他的徒弟,那个宋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傅铭泰一想起在城隍庙翻涌的水面上,宋柏恭谦而冷静的胡言乱语,额角就止不住地抽搐,简直胡闹!丢尽了城隍的脸面。至于唐拾……“我相信他。”谢桢是这么说的。相信他,傅铭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相信他的后果就是变成谢桢现在那个鬼样子!檀香炉上的烟浮动着。转眼间又被深夜的狂风吹散。傅铭泰摩挲着老花镜打开资料。然而里面却不是他一直掩护大明山到崇江古董走私的资料,而是一个一个鲜红的名字。他瞳孔骤然缩紧,这全是当年周氏祖宅死去的人!“一直没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傅老。”唐拾穿着助手的长衫,不咸不淡道。“你!”傅铭泰神色骤然变换,旋即变作惊恐——因为一把匕首牢牢地抵在了他后背上。他一阵口干舌燥。明明脸也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但凭借那么多年当城隍的直觉,他就是知道这人是谁。傅铭泰唇角的胡须不断颤抖,从齿缝里吐出那个名字:“周,临,风。”“是我。”唐拾神色不动。“您要知道,钱能收买到的人,也会为更高的价格动心。”唐拾说道,“您派来给我打□□的人不是特别衷心啊,傅老。”“你这早该进棺材的东西,我就不该听谢桢的那一句留着你!”傅铭泰咬着牙道。唐拾对这样的辱骂和诋毁无动于衷:“恕我直言,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您强行刺激一个无辜的普通人恢复记忆,似乎更不道德一些。”“而且比起我,这么多年您跟那个人合作得不算少。”“那个老专家的资金流向虽然一直查不出来,但如果是宋柏,早晚会有发现的并公开的那一天,您说对吗?”傅铭泰又惊又怒。医院门口。看热闹的人已经被警卫驱散了。宋柏站在空荡的病房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中的身影。空气冰冷到几乎凝结。赵明川艰难道:“你先别想那么多,我让安保去找监控,他可能是有苦衷的。”宋柏缓慢摇了摇头。跟苦衷没有关系,他迫切地需要确认一件事,但字迹鉴定报告又没有那么早能够出来。“我找个人。”他收了手机,大踏步向外走去。“什么人?”赵明川一愣住。宋柏拨通了之前跟他们接洽的城隍的电话:“赶今天最早的火车,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那个纹身师立刻回崇江。”宋柏回到了别墅。冰冷的水流当头浇下,像是水流触到了滚烫的烙铁,濒临冬季的天气,他全身在水里冻得发抖,头脑却沸腾起来。傅铭泰想杀唐拾,当年为什么点名道姓指派他去教宗卧底呢?水流声停止了,宋柏头痛欲裂。不是信任唐拾,他根本就是想借着卧底行动让唐拾不明不白死在行动里——却被谢桢阻止了。唐拾为什么绑架那个护士?他到底去哪了?夜色已深。尽管官方已经尽力在压,医院的绑架事件仍在持续发酵,宋柏湿着头发看信息,懒得开灯,手机微弱的荧光映在他脸上,茶几上横七竖八倒着几杯咖啡。那段视频被传播得到处都是,尽管警方已经发布公告,也压不住满天乱飞的流言。视频的最后唐拾上了一辆小轿车,但那辆车像是幽灵一般遁入黑暗,消失在所有监控摄像之下,紧急通告发出去数个小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唐拾似乎注意到了手机摄像头和闪光灯,小心地避免任何画面拍到他的脸。宋柏把速溶咖啡一仰而尽,遭到背叛和心爱之物被抛之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让他相当烦躁,而这种烦躁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彻底化作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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