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道:“因为我不是周临风。”一句话把所有人再次钉死在了现场!“什么?”赵明川脱口而出。接二连三的暴击让他的大脑已经过载,此时再作不出什么反应。此时连傅铭泰都止住了挣扎,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宋柏用力闭了闭眼,嗓音艰涩:“你是谁?”如果你不是周临风,那你是谁?很久以前从周氏留下的遗孤,跟他一起成长在谢桢手下的城隍官,三年前从漓阳大地震睁眼醒来的人,到底是谁?悬崖边寒冷的山风中,唐拾呼出一口浊气,他的眼神冰凉却很难过,有那么一瞬间宋柏觉得他要随风散去了。他一字一句低声道:“你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也看得见魂魄吗?”“除了你,还有死人也能看见亡魂。”“我是二十多年前活下来的孤魂野鬼,生死簿上都没能记载我的名姓,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占据了周临风的身体。”“现在这个,”他指了指自己,“才是我的身体,如果你那天有看到三生镜,就会发现三年前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为了避免暴露,亲手杀死了真正的周临风。”——为了避免暴露,亲手杀了周临风!一句话重重砸下,宋柏大脑嗡嗡作响,胸口凝滞的空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怪不得在周氏祖宅他那么难过,怪不得无论他怎么努力,唐拾从未给出过一个确切的答案,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天将要到来。——我喜欢你,临风。从前有点,现在也是。——你碰一碰这里,不是热的吗?是你带我上来的,你得负责。好啊,负责。唐拾漂亮的双眼里含着揶揄,他躺在松软的床上,别墅暖黄的灯照亮的他的侧脸,像无数次宋柏回到家里,朝着他笑。宋柏恍然间想起那天在摩天轮上,他睁开了双眼,却没看仔细。如果他睁眼再久那么一些,或许就能看到唐拾眼里清楚明白的伤感。以至于再后来无数个日月里,宋柏想起那时夕阳下,唐拾那时候的眼神……都像是在告别。他整整一年的坚持和信任,甚至再追溯至多年以前,都是个笑话。“二十多年前‘他’把我的魂魄从周氏祖宅里带出来,放进了尚且年幼的周临风体内,我在他手下长大,帮他做了很多事,然后被城隍庙发现,并且带回去接受训练。”唐拾平铺直叙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那个人清楚地知道城隍不可能放唯一周氏后人流落在外,却没有一个城隍料到那个躯壳内的灵魂已经被人掉了包。那些黑暗的岁月过去得太久太久,以至于到现在确实模糊得他几乎想不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了,他跟一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将死流浪者一样,被拘禁在周氏祖宅的地下室里,当作魑魅的储备粮。周氏掌门人找魂魄的方法很严谨,他要么是某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要么是不知哪个地方被流浪汉抛弃不要的孩子,唐拾这个名字是他醒来过后随便取的,总之不管用哪种办法都不可能追查到他最初的身世了。死气沉沉的地窖里什么都没有,有时候两三天才来送一次饭,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送饭的都再也没有来,起初他还费尽全力,拖着腐烂的肢体爬过去,试图喝点水,到最后什么力气也没有了,连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他跟那些人一起,不明不白死在了那个地窖里。可他还不想死。地下室里有拘役魂魄的阵法,一般的魂魄若不离开人世,七天一过,就会魂飞魄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执念太深,他的魂魄并没有散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迎来了一缕刺眼的日光。“我还从未见过离体这么久仍然尚存的魂魄。”他依稀听到有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那么想活吗?”“你……恨他们吗?”那人柔和道:“要跟我走吗?我可以为你找一副新的躯体,不过这样你的魂魄就入不了轮回了,从此生死簿上不会再有你的名字,但你可以活着。”他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只知道如果同意这人说的,他就能远离这个既痛苦又黑暗的地方,重新活下来。“如你所见,我答应了。”唐拾摇摇头,轻声说道,“可能当时他对周白桃也是这么说的,可以说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归根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选择。”那天在崇江大厦的屋顶,黑暗的楼道里。周白桃大口喘着气,浑身发抖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的女人,这个把她从家乡拖入地狱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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