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剧烈的火光骤然燃起!被火烧到的人影猛地从他身上离开了,水果刀当啷落地,谢桢死死握着胳膊,上面的虫子疯狂扭动着离开被火焰灼到的位置。谢桢神色僵硬,双眼密布的虫线缓缓褪去,往后踉跄了几步。唐拾刚要松一口气,心脏忽然又悬了起来。刚才未经拆除的炸药按钮就在控制台上,正在痛苦脱离牵丝蛊掌控的谢桢直直撞到了按钮上,如果本应最后引燃的三号舱火药率先点燃,有可能直接将船顶掀翻。空气一阵凝滞。预想中的二次爆炸并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震动。——发生什么事了?唐拾下意识地想。为什么没有爆炸,这个开关控制的是什么东西?他想要起身,四肢却软得不受任何控制。唐拾微微低下头。发凉的手掌已经不再流血,露出一种近似铅灰的惨白,被血浸透的外套沉重无比,失血过多的后果终于来了,他整个人一软,浑身发冷,眼前一片漆黑,摇摇晃晃地陷入昏迷。等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上。唐拾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后脑硌得慌,他费力地抬起手,胳膊被撕下来的衣服片裹着,暂时压住了出血点。“躺下。”谢桢说道。唐拾一个激灵,对上他的双眼,慢慢道:“老师,你——”“现在是清醒的。”谢桢简洁道。他胳膊上也满是血迹,唐拾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谢桢是什么时候伤的。但此刻来不及多想,唐拾费力地坐起来。“底下船舱是什么东西?”谢桢似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刚要解释,雾里忽然传来一阵尖啸,一张古怪的人脸破开浓雾。谢桢手起刀落,一刀砍下那只魑魅的脖子。得,不用问了。唐拾想起来周氏祖宅下面那一整个地下室的怪物。那人打的一手好算盘,肯定不止地铁站和周氏那边两个养殖场。他把魑魅当作血祭场里最后的“处刑者”,就算有人落到江里还能幸存,也逃不过这种怪物,同时也可以把繁殖过剩的魑魅处理掉,真正的一举两得。“后面。”唐拾神色一紧。水果刀锵地架在了魑魅锋利的牙齿间,谢桢“喀”一声扭断了那东西的后颈骨。幽幽的脸从浓雾中浮现出来,看了让人头皮发麻。魑魅堆里忽然炸出一个缺口。唐拾睁大眼睛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撞飞了过来,“砰”一声撞在栏杆上,那人掌心全是粘腻的血,手上提着一只魑魅的尸体。“小心!”唐拾吼道。另一只魑魅无声无息从侧面绕了过来,谢桢还在几米远的地方。唐拾捂着胳膊猛然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撞了过去,魑魅被他拦腰偏了方向,利爪爪挠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佛珠之间的绳子被割断了,珠子崩了一地,与此同时那个身影转过来,小白伞从前往后飞出。魑魅脸被伞穿透,尖牙离宋柏只有一步之遥。血液劈里啪啦迸射出来。“唐拾?!”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错愕茫然和惊喜。宋柏的眼神落在他受伤的手臂,被撕烂的外套和满脸干结的鲜血上,把小白伞丢到一旁。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宋柏用指关节抬起唐拾的脸吻了下去。苦涩和鲜血的咸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唐拾鼻腔涌起一股浓重的酸意。这个吻持续得很短暂,一触即分。宋柏握住他的手掌,很短促地笑了一声,低声道:“不是说丑吗,不还是戴上了?”“——我就说这玩意开过光能保命吧!”宋柏用力把唐拾抱紧怀里,满腔压抑和揪心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汹涌而出,他颤抖着喃喃道:“还好……还好你还在,还好……”片刻后,他终于看到了唐拾背后的人。宋柏脸色现出一丝愕然,刚要说什么。“打招呼就免了。”谢桢抱着胳膊靠在船舷的栏杆上。他想了想:“我和唐——”“别跟我讲你们两个怎么搞在一块的细节,我不想听。”谢桢淡淡道。宋柏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想说——”谢桢看了眼宋柏,冷漠道:“你想问伤势?我暂时死不了,临风也是,伤得不重,失血过多罢了。”宋柏:“……”唐拾含蓄地咳嗽一声缓解尴尬的氛围。宋柏朝他使眼色:这么些年过去了师傅读心术日益见长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啊?唐拾:我他妈怎么知道,我碰到他的时候有机会说话吗?“宋柏。”谢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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