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烤肉夹站起来,气急败坏:“别瞎几把乱说话,谁撩了。”赵阑笑嘻嘻:“我说你的油,别燎到我们赞助商的手毛,火字旁。你听成什么liao 了?”田恬吃了个瘪,心虚地闭嘴坐下。是真心虚,所以过于激动了。他要是没那个心思,随便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动如山。就是因为自己悄悄喜欢人家,生怕被看出来,所以草木皆兵。坐下以后,田恬一直垂着头烤肉,烤了好几盘,分给大家,自己偶尔吃两块。酒也喝上了,懒得倒杯子,一人一瓶拿着吹。因为田恬帮大家服务,所以每人都来敬他,很快一瓶啤酒见了底,脑子里浮上浅浅的眩晕。苏聿容去找了个夹子,偶尔帮着翻翻肉,更多时候在打电话、发消息,可能忙着处理工作。也有可能是和男朋友聊天儿。户外露营桌比较窄,只有60公分左右,苏聿容的双手就在田恬眼皮子面前晃来晃去。他想:又白又长,匀称干净,哪有手毛?赵阑瞎说。吃得差不多后,主要活动就是喝酒和吹水,天色完全暗下来,中央升起了篝火,露天电影也放上了,放的《人在囧途》。田恬喝了六七瓶啤酒,去厕所放了几次水。后来回3号帐篷加了件外套,独自朝荒原深处走去。清明时分,春光乍泻,荒草有的已长到了田恬的腰际,可以猜测盛夏时定能淹灭脖颈。这边远离营地,没有灯火,只有月辉,田恬小心地走着,避免踩进沼泽。看到萤火虫了。最开始是一两只,再往里走,有五六只,继续往里,是一大片。画面非常奇幻。田恬很欣喜,他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连同今天爬山路上拍到的风景,发到了一组图到朋友圈,没配文字,只配了个太阳笑脸。他特意带了个昆虫观察瓶,在草里折腾了二十分钟,抓住一只放进瓶里。观察瓶的瓶盖是放大镜,他透过放大镜镜仔细看了会儿,小虫的光一闪一闪的,觉得挺有意思。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田恬拿出来看了一眼,那点儿快乐的意思顿时消失。安文甫:“田恬,清明假期开心。”田恬打开微信,刚发的朋友圈有9条评论,其中有安文甫的点赞。可能看见他的朋友圈了,所以想起来给他发条消息。分手这一年多,几乎每个节假日安文甫都会给他发一条祝福,会加上他的名字,让田恬想当作群发都不行。当时是安文甫坚决要分,一点余地都不留,田恬尽力挽留,但他不会死缠烂打。一切结束,有遗憾但没想过回头。事到如今,其实还是别再联系了比较好。田恬无声地叹了口气,往上翻了翻对话,找了一条“谢谢,也祝你假期玩得开心”,复制,粘进编辑框,发出去。发完以后,田恬望着萤火虫发起呆。荒原的密草被风吹着沙沙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田恬。”有人叫他,田恬回过神,扭头看向身后。“苏总,你怎么来了。”他非常诧异。苏聿容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田恬这才发现天上下起雨。苏聿容把伞递给他,问:“在干什么?这么出神。”田恬:“谢了。在看萤火虫。”苏聿容朝周围望了望,“这里有萤火虫吗?”下雨了,萤火虫不知何时都消失了。“哦,刚才有,现在没了。你看,我捉到一只。”他举起手里的观察瓶,不过观察瓶里的萤火虫的光也熄灭了,它不发光时,在黑夜里很难看到。苏聿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看到一只黯淡而丑陋的昆虫。“回吗?”他把观察瓶还给田恬,问道。“回,老板还叫我去小木屋喝酒呢。”荒原里只有一条窄窄的、人踩出来的小路,两人前后排往回走。风雨打着草原发出缱绻的、动听的沙沙沙沙……田恬说:“苏总,谢谢你给我送伞。”苏聿容说:“不客气。谢谢你的小太阳。”田恬笑了两声,心情变得很好,他突然想到一句诗,特别应景,叫《春雨》,想到就把它念了出来。“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苏聿容听了回头看他一眼,看着他无声地笑。小木屋。钟步离等了好一会儿了,外面下雨了,他怀疑田恬还会不会来。听见门口木板上有动静,他弯起嘴角,放下吉他站起来,“还以为你不来了。”田恬收了伞迈进来,笑着说:“说好的,一定来。但是得我请,行吗?”钟步离很高兴,笑说:“谁请都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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