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马上就走了。周末有空吗?约个饭。”李姐看了,以为他一肚子苦水想倒,一点没犹豫,答应了:“行,我把孩子扔给我妈,时间地点我定哈。”田恬:“行。”OA上申请了公车,田恬喊上王思梦一起。顺便想起来问他:“你会开车吗?”王思梦来他们部门将近一个月了,田恬对他有了一些了解,这小年轻说话极不痛快,再简单的问题他都能吱唔上五秒钟,根本没法儿聊天。田恬每次和他说话,都得提前预支耐心。王思梦顿了几秒,说:“嘶……好突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都挺忙的,田恬懒得多解释:“顺便问问。”王思梦:“你这个问题问得……嗯,哈哈,读书的时候不是都流行寒暑假学车吗?”李姐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听了他俩的对话直接火冒三丈,她把椅子转过来,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问王思梦:“会,还是不会。这个问题很难吗?”王思梦:“呃……”李姐打断他的无意义音节:“会,不会。选一个。”王思梦:“会。”李姐笑着满意地点点头说:“嗯,以后就这么回答问题,不容易挨打,知道吗?”王思梦缩了下脖子,脸上好像有点挂不住,田恬看他一眼,说:“出发,速度。不然回来会遇上晚高峰。”当然是田恬开车,这副科长当得,还不如不当,还他妈要起带头作用。今天天气很热,田恬也有点烦躁,闷着头开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目的地。实验室没建在县上,在乡里,一条公路边上。周围风景还算不错,公路交通也方便,就是挺偏远。田恬停了车,亮了工作证,埋头走进工地。一抬头看见苏聿容的时候,他感觉一整天的烦躁都被抚平了,心情顿时明亮起来。他想到那句话:如果生活中没有意义,那就创造意义。他很明白,他和苏聿容之间有很大很大的距离,他够不着人家。但他可以把苏聿容当成一个“意义”,一个让自己快乐的理由,一个可以悄悄舔舐的梦幻冰淇淋。不知道为什么,苏聿容话少,看着是个杀伐果断的商人,但田恬觉得他苦涩易碎的巧克力外壳里面,应该藏着七彩绵密冰淇淋。他是五彩斑斓的白,五味杂陈的甜。苏聿容和人说完话,也看见了走进来的田恬和王思梦,他冲旁边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工作人员会意,给他们两个送去两顶安全帽。田恬戴上安全帽,朝苏聿容那边走去,他边走边刨了好几次安全帽,因为有点儿不自信,世界上能把安全帽戴得好看的人凤毛麟角,苏聿容是一个,田恬肯定不是。看一眼王思梦,更辣眼睛,这么一看,带他来还是有点儿用。苏聿容旁边的总工说:“小田科长,我带你转转,说下我们这个季度的计划。有意见你随时提。”“好的,麻烦了。”来之前领导也没交代任务,就叫他过来看看,领导应该是不放心,又不了解情况,自然也没法儿提要求。但是田恬不敢掉以轻心,这种情况下,回去领导问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就怕看漏了什么,一时答不上来。哦对了,旁边还有个王思梦,不能让他闲着。“王思梦,你拍点照片。”王思梦:“哦,好,好。要拍什么?”田恬压低声音给他解释:“能反应施工进度的、有疑问的,注意听总工的话。”“再拍几张我们两个在现场工作的照片。”可能暂时没用,但不好说,万一领导想起来写简报要照片儿。王思梦说好,过了几秒又问:“那让谁给我们拍呢?”田恬:“……”他默默叹了口气,耐心地说:“你看看,周围哪个工人方便,请他拍一张。”苏聿容跟在一边陪同,偶尔给田恬说两句工程上的事,他的言谈专业、清晰、干净,连常见的口语都没有,利索地像播报新闻。四人走到一个狭窄的坡地,总工在前面引路,苏聿容殿后,忽然,田恬感觉自己的安全帽被轻轻往前推了下,苏聿容在他脑后说:“安全帽要戴到眉头上,旋钮要拧紧。”他帮他旋了两圈后脑处的旋钮,田恬感觉安全帽内收紧了一些。这是什么紧箍儿咒,闹得田恬心狂跳不止。行了,别念了,知道你姓苏了,把他的脑袋苏得嗡嗡的。苏聿容没有意识到他的全身心的酸软,继续说:“紧不紧?”田恬:“……”别这样,舔狗的命也是命。“不紧……”他僵着脖子不敢乱动,眼睛只能盯着前面王思梦的帽子。他的帽子是歪着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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