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容:“暂时不用跟他聊了。咨询费我还是按全疗程付。麻烦替我转达,他的分析和建议对我非常有用,他很专业,谢谢。”绝对配得上三千一小时的咨询费。苏聿容甚至愿意按十倍付给他。才出来几分钟,回到病房苏聿容看到田恬居然醒了,沉着脸坐床边,走近看,他满头大汗。苏聿容吓一跳,“你怎么了?”田恬一言不发,坐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肚子上。“田恬?你怎么了?”“做噩梦。”“梦见什么?”“梦见我背着你往医院跑,好奇怪,我明明记得就八百米,就八百米!可是怎么也跑不到,好奇怪……好像谁都比我跑得快,一会儿我们所领导追上来,问我跟你是不是有亲戚,一会儿李涛也追上来了,怪我不该叫你吃青菜。他们跟我一起跑,搞得我老分心,想快点儿快不了……”苏聿容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然后呢?”“然后……你的手从我脖子上慢慢掉下去,我叫旁边的人帮我扶着你,周围有同事还有路人,他们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帮忙,我觉得孤立无援。然后,你就那么掉下去了。”田恬说到这里,声音惶恐,仿佛又回到了恐怖梦境中。“我就转过身,想抱着你继续跑,可是一转身,并没有看见你,你消失了……我就吓醒了。”苏聿容弯下腰,使彼此尽可能贴在一起,然后侧头吻他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是他闭着的眼睛,然后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送入柔声的安抚:“我不会消失,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永远?会有永远吗?”“有。”亲着亲着双双倒在了病床上,病床本就是活动的结构,根本没有“稳固”这一说,抖得天摇地动,飞沙走石。过了一会儿,苏聿容撑起手臂,沉重地喘着气,他看着身下的人说:“明天周六,早上查完床我就能出院,你明天还上课吗?不上吧?我们就在家待一整天好不好?”田恬眼睛下边泛着薄红,他也喘着,问:“你行不行啊现在?恢复好了吗?”苏聿容用极低的声音说凶狠的淫/辞浪语:“干你一天没问题。”“那好,给我请假,干我一天。”他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好像用力的邀请,满脸是瑟欲的纯洁和堕落的天真。两人费力地把眼神从对方脸上撕下,分开胶粘着的小腹,在病床两边一边坐着一个,背朝着背,一个看窗帘,一个看门口,默默修炼四大皆空的法门。下半晌朱丽珍打来电话,说:“我想晚上炖个汤,你回来给小苏端一点去吧。”田恬:“好的。炖什么汤?”“苦瓜排骨汤行不行?小苏不是中毒了嘛,苦瓜汤排毒的。”田恬笑着道:“妈妈,过敏,不是中毒。”“差不多吧,都是吃错东西了。”田恬哈哈笑了会儿,说:“好吧,晚上过来拿,谢谢。”他挂了电话,转头调/戏苏聿容:“晚上给你炖了苦瓜汤,正好你喝了降降火。”苏聿容在看书,斜了他一眼说:“别白费功夫,绿豆不行,苦瓜也不行,只有你能降我的火。”田恬笑着捶床:“你现在,虎狼之词张嘴就来!”“是啊,受你影响。”到了五点过,田恬提着上一顿的保温桶,打算回去拿饭。苏聿容说陈师认识路了,让他一个人去就行。田恬说病房里待闷了,顺便出去透口气。苏聿容把类纸屏放下,看着他说:“哦,那你去吧。”田恬瞧他脸色,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吃,我们快去快回,别被医生发现。”苏聿容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他嫌穿过一天的有褶皱。两人掩上病房门,悄悄溜出了住院部。外面太阳还老高,他们溜着墙根的阴凉走,田恬问:“热不热?”苏聿容答非所问:“我可以牵你吗?”田恬愣了下,环视四周,医院没有人少的时候,只是天气太热,人人都是皱眉眯眼,埋头急匆匆走路,或者躲在大大的遮阳伞里面,脖子以上都寻不见,好像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他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拉住了苏聿容的手。他们手牵手出现在医院大门口时,陈师惊得愣在路边,忘了替他老板开车门。吃过晚饭两人没有多逗留,迅速回了病房,苏聿容的留置针中午已经拆掉了,他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看见田恬在整理他的东西。苏聿容说:“不用管,明早有家里的佣人来收拾,出院手续也有人去办,明早查完床我们直接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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