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还真一点不客气,拉过枕头,双臂枕在脑后,阖上眼,洗耳恭听的架势。
梁芙哼了一声。
全是专业名词,梁芙念得磕磕巴巴,但她声音好听,清冽不失柔和,是比枯燥文字要有趣得多。
梁芙读了片刻,始终没听见傅聿城有什么反应。停下来转头看去,他呼吸平顺,似乎睡着了。她手撑在他身侧,凑近去看。眼皮或许是人皮肤最薄的地方,泛着极淡的青,细微的血管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那一排睫毛极长,她忍不住伸出手指。
还没碰上,傅聿城倏忽睁眼。梁芙吓一跳,却要当做无事发生,想坐回去,傅聿城伸手捏住了她手腕。
大拇指轻按住,能感觉到均匀跳动的脉搏。低头去看,他想到皓如霜雪这个形容,配上红珊瑚的珠链一定极好看。
梁芙被他干燥的指腹蹭得有些痒,但由着他没有动。
傅聿城顺势又把她五指都捏进手里,一根一根分开了仔细地瞧。她说不出这有什么意思,他却瞧得入迷。
最后,他把她五指一合,团在自己掌心里,去前台再开间房,你先去休息。我再看会儿稿子。
梁芙知道他对待正事极其负责,自己待这儿也是碍事,平白耽误他的时间。点一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房间我已经开好了,就在你楼上。你得答应我,不准抽烟了。
心情不好才抽。
梁芙勾了勾嘴唇,你看完了就早点睡。
傅聿城笑说:还得把衣服熨了。
让杨铭熨!他太闲了,还有心思吃夜宵。
傅聿城将人送到门口,门廊燃着一盏昏黄的灯,他人在半明半昧之间,低头去握把手替她开门,睫毛在眼皮上落下淡青色的阴影。
傅聿城。梁芙莫名感觉心脏让人抓挠似的痒,明天我等你打完比赛再走,你可别输。
要等所有队打完了算总分才知道输没输。
那你也不准输。
傅聿城笑了声,说:好。她半夜千里奔袭什么也不为,就为看看他。即便不为自己,为了她也得把这比赛赢下来吧。
第二天大家大早就起来了,又汇聚到隔壁房间,各踞一个角落熟悉庭辩文稿,气氛比昨晚还凝重,堪比上坟。
不知过久,门忽然被推开,吃早饭了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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