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我也回去了,你捎我一程。喜欢的那几件她都拍了上身试穿的照片,准备回去跟陈疏宁先商量商量。
绕路,我赶不及。
我不回家,我去团里究竟是谁啊,让你这么如饥似渴?
直到上了车,周昙都还揪着这问题不放,梁芙给她烦得没办法了,傅聿城。行了吧。
我说呢。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车停在芭蕾舞团的门前,周昙下了车,掌着车门对梁芙说:要不进去打声招呼?你离职以后杨老师每天念你三遍,新来的小演员她个个看不顺眼,总拿你做比较。
梁芙往里看一眼,最显眼的仍是那株老槐,过了墙探出树枝,已发新芽,春日里郁郁葱葱。
她在心里同它打了声招呼,下回有空再说吧。
到家之后,梁芙把昨晚换下没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接上吸尘器稍作打扫。她这一阵天天早出晚归,没空收拾。
没多久,响起敲门声。
过去开门,傅聿城立在门口,穿得休闲,背了一个黑色的包,她一眼望见拉链上一个橘蓝配色的冲浪板挂饰。
傅聿城走进来,轻车熟路地换了拖鞋。
梁芙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刚想递给傅聿城,想了想,又放回去,改作烧水给他泡茶。
她站在灶台前,隔着中岛台,背对着傅聿城,说起之前在海岛上的事,好像仍有些耿耿于怀,不信自己真的这样毫无魅力,拐弯抹角地,也想问清楚,我那天喝醉了,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还好,除了吐了,哭了,没什么。
梁芙愣了一下,转过身看他,我哭了?
嗯。
为什么?
傅聿城笑了声,这得问你啊,我也不知道。
哭了多久看他一眼,换了个说法,你照顾我到什么时候?
还好,我回去挺早的。
梁芙实在无法从这不动声色里解读出更多的东西,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只要傅聿城有心隐瞒,她都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当然,也可能并无隐瞒,那晚他们也许就是清清白白的,像普通朋友那么清白。
水烧开了,梁芙背过身去,找茶具茶叶给他沏茶。
就听身后那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三分调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遗憾?
梁芙差一点把水给倒洒出来,当然遗憾,多好的酒后吐真言的机会。
你有什么真言要说?现在说也来得及。
那不行,我说,你也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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